“參見魯大人,龔大人!”
孟鈺,孟瓏,孟琨,孟珂等四人齊刷刷向魯放和如辰拱手。
“四位將軍不必客氣!”魯放和如辰也拱手回禮:“魯放跟孟將軍平級,不必如此客氣!”
“不敢!”孟鈺的聲音很是洪亮:“雖是平級,但魯大人和龔大人奉皇命而來,就是欽差大臣了!本將豈可失禮?”
“孟將軍多思了。”魯放忙道:“皇命可沒有欽差巡查一說,魯某和龔大人只是撫慰使,皇上體察眾將士在前線辛苦殺敵,特命我二人前來撫慰眾將,表達皇上的拳拳關愛之心。”
“我等叩謝皇上隆恩!”孟鈺口中如此說,面上卻沒有幾分謝恩之色:“只是邊關苦寒之地,現在又是十月,天氣已經很冷了。我們二十萬將士駐守在此已經習慣了,就怕兩位大人從皇城過來,受不住這寒冷。”
“孟將軍多心了,魯某和龔大人都不是嬌生慣養的人。”
“既如此,兩位大人就住幾日吧!也看看這邊關的風光,回去也好跟皇上覆命!”
魯放和如辰暗中對視了一眼,這是在下逐客令?
他們沒有再說什麼,草草用過飯,便走進孟鈺為他們安排的營帳。兩人的營帳緊挨著,都位於兩軍的最後方。附近不遠處就是馬槽,果然如孟珞所說,立仁軍和虎丘軍養著數不清的戰馬。營帳條件倒不算差,只是挨著馬槽,味道就有些不可描述了。如辰也不以為意,反正也不是準備來享福的。
她剛換了一身衣服,就聽到魯放在外面大聲道:“龔大人,現在可得閒兒?”
如辰把賬簾撩開,看到不知何時營帳門口多了兩名挺著長矛的兵士。那兩兵士看如辰疑惑地看著他們,忙點頭哈腰笑道:“龔大人,屬下們奉命來保護大人安全。”
如辰點頭微微一笑,招呼魯放進來。魯放一進來就開門見山道:“龔大人,看來這孟將軍是打算把我們當累贅養在大後方了?”
如辰朝他擺了擺手,悄無聲息地走到賬門口,飛快地把賬簾一掀。那兩個士兵正伸著脖子豎著耳朵,湊在簾外呢!
兩人嚇了一跳,其中一個激靈一點,忙笑道:“我們正想來問問,兩位大人需不需要添點水?”
如辰不答,意味深長地笑看著他們,兩人忙悻悻地轉身站回了原地。如辰一把放下賬簾,魯放手指著賬外氣的說不出話來,如辰只是淺笑。
隔了半晌,魯放才緩了過來,悄聲怒道:“這算什麼?拿我們當賊防著?我們是皇上派來的撫慰使!這立仁軍和虎丘軍,到底還是不是皇上的軍隊了!”
“從一開始就不是了,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大驚小怪。”如辰輕聲道:“要不然我們過來是做什麼?”
魯放一想也是,但還是恨恨難平。輕聲嘟囔道:“吃著皇糧,傭兵自重,他們還記不記得自己是西楚的子民了?這是養了多少馬?正常一個軍隊騎兵不足一成,他們報給兵部的是二十萬大軍四萬匹馬,已經超了一倍!可我剛才大略算了算,立仁軍和虎丘軍加起來最多十三四萬人!哪有二十萬?這馬可是絕對不止四萬,我看至少十五萬!合著那少了的人頭都用馬頂了,還富富有餘!”
“啊?”如辰奇怪道:“這人上了萬,無邊無涯,二十萬還是十三四萬我心裡可真沒有數!魯大人何以看出這些門道來的?”
“魯某精於數術,六部中有兩部對數術要求很高,一個戶部一個兵部,都是皇上問起數字需要信手拈來才行。要不然也當不得這兵部侍郎了。”魯放微微有些得意:“我來時問過,除了主帥,士兵應該是八人住一個營帳,我剛才一路行來,這營帳是十五排,每排大約一百五十個,一共一萬七千五百個營帳,這裡面還包括主帥和我們的,最多十四萬,哪裡來的二十萬?再看那馬,挨挨擠擠那麼多,我看這馬槽一共十八排,每排連綿八里地!這一里地至少一千匹吧?怎麼也得十五萬匹馬!馬比人都多!又不是長途奔襲,需要中途換馬,養那麼多做什麼?”
如辰一開始被魯放的數術完全搞蒙了,對他也刮目相看。聽到後面的話,不禁喃喃道:“長途奔襲?”
“是啊!若是長途奔襲,一般是每人三四匹馬換著騎,馬歇人不歇。若是有五萬大軍長途奔襲,倒是用得著十五萬匹。”
難道?如辰悚然一驚。莫非懷王真有五萬大軍千里奔襲皇城的打算?否則如何解釋他養了如此多的戰馬?這難道僅僅是因為孟鈺是騎兵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