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希玉極少撫琴,今日來到這慈安寺,有美景,有美酒,自然心情舒暢,這才撫了首琴曲。
但身旁雙目灼灼頗具玩味的目光讓她有些不舒服,那人此時已經倚了一旁的亭角,隨意坐下,直直的望住自己,從未有人敢用如此的目光望著她,她習慣了高高在上和人們畏懼的目光,當下這種光景她心情甚悅也不予計較。
墨淵凝眸細細看她,那胭脂醉的後勁不小,她飲了大半壺酒,卻沒有一絲醉意,面上無一絲酡紅,明眸中沒有帶上任何的酒意水汽,不由得暗暗有些驚異。
女子的琴技當真已是登峰造極,但他也不甚驚訝,他早知她是世間少有的女子,但她清越聲音清唱的曲音,著實讓他心中翻起驚濤駭浪。
只聽得她唱道,“任他如花美眷,看他滿堂富貴,憑他翻雲覆雨,卻終抵不過那一身,那一日,那一抔黃土。”
墨淵有些入神,想不到這女子竟會唱出這樣的詞曲,以她的身份地位,居然會有這樣的感悟。
晟希玉一曲唱罷,輕按住琴絃之上,側頭望向那熾熱目光的來源處,笑道:“你與朕的大理寺少卿當真是意氣相投,同樣的風流倜儻,怪不得能夠引為平生知己。”
墨淵望著她輕顰淺笑的樣子,眼中亮光閃了閃,聽到她提了馮皓塵,立即斂眉正色,臉不紅氣不喘,道:“陛下誤會我了,我可不是那樣隨便的人,不像馮皓塵那個傢伙,從十四就開始沾染女色,我與他可是差的遠吶。”
對於他這似乎在澄清自己的話,晟希玉微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墨淵看著她,大言不慚道:“陛下,看來我們倒是很合得來啊。”
“哦?”晟希玉對於他的話表示質疑。
“陛下可別忘了自己還欠我一壺胭脂醉呢。”墨淵笑得賊嘻嘻的。
晟希玉微微一笑,“朕可並不記得有欠過墨淵門主什麼東西。”
墨淵瞪大了狐狸似的雙眼,“你你你……居然賴賬!”
“門主莫要跟朕說笑了。”晟希玉若無其事道。
“好吧,”墨淵認命道,不過立即笑道:“墨淵想著下次再與陛下一同暢飲!”
“好啊,不過希望下次再見門主之時不會是要來取朕的性命。”
墨淵一頓,面上的笑容忽的有些僵硬。他深吸一口氣,道:“墨淵以為,今日與陛下一見,陛下對墨淵的戒心會少些。”
“門主說笑了,殺手一門,拿錢做事,天經地義,你既是受到朕皇叔的委託,自然是要達到目標才會罷休。”
墨淵一時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她的確說的不錯,瀚海羅剎從未失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