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落於敵手,想要脫身,難了。
蘇照沒有再理會心思惶恐不安的夏侯竹,轉頭看行體若篩糠,面如死灰的竇慈。
“竇卿,可真是讓孤好找!”蘇照面色淡漠,平靜的聲音中,帶著幾許凜然的殺意。
噗通一聲,竇慈跪伏於地,顫聲道:“卑職見過蘇侯……不知蘇侯大駕來臨,還請恕罪。”
身後竇家二房父子,以及竇慈之子也是紛紛跪倒。
不等蘇照開口,竇慈渾身顫抖,陳情道:“卑職謝君上解救之恩,如非君上及時趕到,這些歹人逼迫卑職攪擾先祖安息不說,竟欲劫持卑職,逃亡鄭國……”
“夠了!”蘇照冷聲打斷著,道:“事到如今,還敢信口雌黃,虛言欺君!莫非當孤是三歲小兒不成!”
竇慈聲音戛然而止,癱坐在地,澀聲道:“君上……”
蘇照說完這些,就沒有理跪在雪地之上的竇慈,沉聲道:“回郡衙。”
一行眾人,帶著竇家一干犯人,就是乘風而向郡衙而去。
此刻,郡衙之內,燈火通明,禁軍、衙役、巡檢司的巡丁,郡兵,裡三層、外三層把守,戒備森嚴。
“見過君上!”就在這時,見得外間一行數人踏雪而來,一個禁軍校尉,按了按腰刀,上前抱拳見禮。
蘇照道:“竇家一干嫌犯,都已押回來了嗎?”
那禁軍校尉道:“回君上,除竇老太爺在官廳之中,其餘竇家一應男丁,都已暫羈押於郡衙。”
人犯眾多,再加之竇家逆案特殊,於是,曲楷就將竇家三四十口都暫且羈押在郡衙,以備提審。
蘇照點了點頭,舉步,進了碭郡郡衙。
此刻,官廳之中,碭郡郡守魯琛、郡丞餘嵩,正在言語爭執,郡丞餘嵩身後還有幾個郡吏。
餘嵩道:“魯大人,竇家清名德彰,在整個碭郡頗有人望,如今無憑無據,但憑一份口供,是否有失妥當?”
魯琛冷笑一聲,道:“餘大人,竇家牽涉逆案,這是君上金口玉言定下,豈言無憑無據?餘大人是要質疑君上?”
“卑職豈敢,只是,現在郡中人心惶惶,僅憑一份攀誣口供,就拿捕竇家,這……恐有礙君上賢名啊。”餘嵩面有難色,憂心忡忡說道:“如此一來,恐怕將有歹人廣播流言,再次裹挾百姓,衝擊官衙啊。”
餘嵩身後幾個郡中佐吏,一時間也是齊聲附和。
然在這時,就聽得堂外傳來一道冷冽的聲音,“那孤正好也看看,到底是何人敢如此大逆不道!”
話音落下,堂中眾人都是悚然而驚。
“見過君上。”魯琛面色大喜,起身,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