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福貴噎住了,臉更紅了。
好一會,他才揮揮手開口。
“什麼屁話,快點回去吃飯,不要耽誤我值班了。”
廖凡民哈哈笑了幾聲,吹著口哨進入了院子。
看著廖凡民進入了院子,廖福貴的心裡咯噔了一下。
老家父母最為惦記和操心的事情,就是他找老婆的事情了,來到宣明市這兩年,看到一些打扮時髦、氣質高貴的女孩子,說一點都不動心那是假的,可惜那些女孩子,都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不是他廖福貴可以企及的。
農村人可不敢找這樣的女人,供不起的。
大山裡面的女人,和城裡的女人完全不一樣,面朝黃土背朝天,有些時候比男人還要辛苦,不到四十年就成為黃臉婆,老氣橫秋、土裡吧唧。
這些年大山裡面稍微出色的女孩子,都出去打工,掙大錢去了,壓根不會安心守在家裡。
農村的女孩子,要本事沒有本事,要能力沒有能力,除開在沿海的工廠裡面打工,掙一點微薄的收入,還能夠做什麼,好多農村姿色不錯的女孩子,奔湧到沿海大城市,大把大把的鈔票拿回來,鬼才相信這錢是乾淨的。
廖福貴就不明白,本來就是農村的女孩子,在本地成家,找個好老公,安安心心過日子,有什麼不好的,偏偏要出去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那樣的錢掙著有意思嗎。
宣明市也有這樣的娛樂場所,廖福貴可不敢進去,他曾經聽人說過,那些場所裡面的女孩子,特別的漂亮水靈,只要你兜裡有錢,人傢什麼都願意做。
廖福貴已經二十四歲,十六歲就離開老家出來打工,沒有多少文化,沒有技能,在沿海幾個城市打工幾年,只能在電子廠做事情,苦倒是能夠承受,可就是掙不到多少錢。
做了幾年,廖福貴覺得沒有什麼前途,選擇回家。
家鄉的情形讓廖福貴心酸,家家戶戶都是老人孩子在家,年輕人全部出去打工。
廖福貴無法在家鄉安頓,只能再次選擇出門打工。
內地城市不好找事情做,一個偶然的機會,廖福貴成為了宣明市民政局的門衛,收入雖說不是很高,但清閒,工作一天休息兩天,一個月可以歇息二十天的時間。
廖福貴很珍惜這個機會,加上他年輕,充分利用這二十天的時間下苦力,也能夠掙到一些錢。
比較在宣明市的收入,不比在南方電子廠做工差,而且那些電子廠,每月能夠休息三天時間就不錯了,還要長年累月加班,經常就是兩頭黑,天不亮進入廠子裡,天黑之後才離開。
打工八年時間,廖凡民存下五千元錢,這些錢全部都存在老家的信用社,將來娶媳婦用。
五千元錢在大山裡面是鉅款了,保證能夠找到媳婦,可是在宣明市根本不算什麼。
廖福貴和其他進入城市打工的農村人一樣,也想留在城裡生活,那是他們做夢都想的事情,可惜這樣的目的根本無法達到。
倒是那些農村進入城市打工的女孩子,看上去好像風光很多,可後來廖福貴也知道了,不少農村女孩子被城裡人睡過了,大著肚子被拋棄,走投無路,一些臉皮薄的甚至選擇跳河自殺,她們無權無勢,在城市裡就是最底層的存在,到什麼地方說理去。
一股糊味傳來,廖福貴趕忙進入門衛室,端起來爐子上面的蒸鼓。
午餐就是家鄉帶來的鹹菜加上白米飯,飯還有些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