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身在床榻上的元阮阮笑著給解了圍,“沒藏王子,你嚇到我四皇姐了。”想了想,她又補充著,“要說感同身受,那應該是王太師來才對,何以要牽涉到我皇姐呢。想必若是皇姐知道是王太師做的,依照著我們兩的姐妹情深,定然會替我去討個公道的,是吧?”
這一下,又把問題拋了回來。
畢竟,那百餘具屍首不會平白無故的跑到太師府的門前,若是說這兩者沒有絲毫的聯絡,即便是街邊的垂髫小二恐怕都不會相信的吧。
“說的也是,四公主,是在下冒犯了。往日裡六公主就常說你二人如何姐妹情深,今日也不過是激動了些,還望四公主恕罪。”一旁的沒藏吉興,也跟著道歉。
這下,可把元嬌苓給架在了火上,她是應也不是,辯解也不是。畢竟,要是真的論起來,她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才是。至於那王太師,不過是替自己出人力罷了。
看著元嬌苓一副為難的神色,她又開口說著,“皇姐,你怎麼了,是為難了嗎?到底是你母家,是阮阮思慮不周了,妄想以我們的姐妹情分來覺得你會替我出氣。罷了,是阮阮妄想了。”
說著,似乎是很傷心的哭訴了起來,似乎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看著元阮阮哭泣了起來,一旁的陸清臨上前安撫著,“阮阮,你說什麼呢,可真的是錯怪四公主了,方才我來的路上,還看到了四公主派人去往太師府呢,想必,是為了你去問責的吧。”
聽到這個,元阮阮抬起頭來,眼含期望的問著,“皇姐,是阮阮錯怪你了,你還是那般疼惜我。”
聽著元阮阮緊咬著的兩個字,元嬌苓感覺難耐極了,想到方才陸清臨說的話,她有些坐立難安。她是派人了不假,但是目的,是為了商議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理把自己安然的摘出去,可不是什麼替她去問責。
這幅難耐的模樣,自然也就落在了眾人的眼裡、
磨蹭了半晌,她終於還是開口了,“那個,皇妹,你好生歇著,我去看看。你放心,這件事情,我定然會給你一個結果的。”
說完,還不等回覆,便慌慌張張的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裡。
等元嬌苓走後,原本柔和的元阮阮俏臉立馬布滿了寒霜。心中忍不住的怨恨著,元嬌苓,自己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了她機會,自己若是不把握,那就不要怪自己不顧念往日的舊情了。
看到元阮阮的樣子,陸清臨上前一步,握住了她放在錦被上的手,一臉真摯的說著,“阮阮,你放心,這件事情,不論別人如何,我定然不會就這樣讓幕後之人脫身的。”
若是在往常,陸清臨這一副情深的模樣,她自然也是要回應一副的。但是想起來那日看到的場景,即便是演戲,她也有些作嘔。於是不冷不淡的把手給抽了回來,回了一句“嗯”,便沒有了下文。
“好了,阮阮也累了,我們先走吧,不要打擾了她休息。”還不等陸清臨有什麼反應,完顏珺率先開口趕人了。
這樣正當的理由,即便其餘幾人想要留下,也沒有辦法。
看著終於空曠了下來的屋子,她的心,才終於安定了下來。其實,眼下對於她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是關於和南詔王一同下江南的事情。日子已經過了這麼久了,不知道南詔王是否已經離開了。若是沒有離開,自己這幅樣子,又該如何說服慶帝能讓自己隨行呢。
擎宸殿。
感受到了慶帝的震怒,跪在下首的王太師,兩股戰戰,冷汗已經溼透了衣襟。
原本以為裝病可以先躲過一劫,事後,他再去打點一二。這件事情,原本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也不是沒有可能的。誰能想到,將軍府和丞相府居然從中橫插一槓,聯合了一干朝臣,要求重查這件事情。
一瞬間,這件事情被推上了風口浪尖,而自己,更是眾矢之的了。
自從下朝被傳喚至此之後,慶帝便一言未發,絲毫也沒有在意下首,還跪著他這樣的一個人。而至於王皇后,更是聽聞此事之後,便一早趕了過來喊冤。此刻,也跟著跪在了門外。
一朝國母,就這樣被任由跪在門外,可見對於這件事情,慶帝有多麼的震怒了。
就在門外宮人通報王皇后暈過去之後,慶帝似乎是終於想起來這件事情似的,從奏摺中抬起頭來,看向了王太師。
只是這眼神,卻讓人生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