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詔王府。
聽著來人的稟報,慢慢的,元霖臉色的疑惑更甚。
既然明知道那陸清臨對元阮阮有好感,而陸丞相又是站在自己這一隊的,那為何,又要對那六公主痛下殺手呢?
那邊,聽完手下的彙報,轉過頭來,就看到了一臉困惑的元霖,於是開口詢問到,“霖兒,你可是,有什麼疑問嗎?”
聽到這個,他趕忙躬身問道,“啟稟父王,孩兒只是有些疑惑,如若那陸清臨知曉是我們對六公主下手,屆時在於他父親分說一番,到時候陸丞相在臨陣倒戈,豈不是失策了嗎?”
聽到這個,南詔王沒有說話,反而把頭轉向一邊,“丁酉先生,可否為世子解惑?”
說完,一副書生打扮的人就站了出來,恭敬的回禮,“不敢當。”
說完,便站起身來,直直的看向元霖,開口問道,“世子可知,那陸清臨其實是有經世之才,但是為何卻要藏拙,整日裝出一副流連酒肆的模樣。”
聽到這個,他有些猶豫的回答著,“許是他和陸丞相之間有什麼問題,所以才導致了他有才而不外露。”
“非也,父母子愛之,必為之計深遠。陸丞相即便和陸清臨之間在有什麼,那也是他唯一的兒子。所以,唯一的答案就是,他在給陸家,謀求後路,並不是全心全意的幫助王爺。”雖然對元霖的話有些失望,但是他還是回答著、
“霖兒,你可知,這大業,如若不是全心全意的輔助,那麼勢必會因為一些旁的,心生二意。千里之堤毀於蟻穴,陸丞相的才學,還有他兒子的才學,一旦落入他人之手,對我們,勢必是不小的打擊。”
聽完南詔王的話,看著元霖還是有些不解的眼神,丁酉又繼續說著,“現如今,那將軍府可以說和慶帝是同氣連枝,如果將軍府和丞相府有不可化解的仇怨,那麼,陸丞相那隻老狐狸,勢必就要掂量一下了。”
聽到這個,元霖才算是明白了過來。
這是,要切斷他的後路啊。
看著明白過來的兒子,南詔王才有些高興,語重心長的說著,“霖兒,這麼多年,為父對你實在是有愧疚,但是這權謀之術,你當真要多向丁酉先生請教。往後日子還長,能走多遠,還是要看你自己的謀劃了。”
“多謝父王的教誨,兒臣,銘記於心。”
“嗯,那就好。臨三,朝夕宮的事情怎麼樣了?”
聽到這個,臨三有些面露難色,“回稟王爺,這些日子,屬下已經派了各路人馬,但是,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更有幾路好手,差點折損在皇宮。恐怕,這朝夕宮,我們是不容易進去的啊。”
話音剛閉,南詔王就陷入了沉思。
能讓臨三說困難的地方,那麼勢必也就沒有那麼容易。想想自己的身子,雖然這些時日感覺大有好轉,但是離痊癒還是差著至關重要的一環。
沒有到最後一刻,他的命,始終還是握在別人的手裡。
看著你南詔王的樣子,底下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雖然知道艱難,但是卻沒有想到能有如此結果。
良久,才終於說道,“讓他,去找那六公主吧。”
“是。”說完,臨三就告退了。
至於南詔王口中的“他”,想來也是十分清楚了。
是夜,此刻,本該入睡的元阮阮,正躺在踏上,睜著眼睛,看著完顏珺命人給她新換的紗帳,怎麼著也睡不著。
是的,雖然有些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說,完顏珺在走之前的那個眼神,確實是讓她有些在意。
明明是他的錯,但是看他那個樣子,活像是自己冤枉了他什麼一樣。
難不成,那晃眼的刀鋒是假的,那身首異處的疼痛是假的,自己滿心的失望是假的,她那可憐的孩子,還沒有來得及看一眼這世界的繁華,難不成,這都是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