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李旦只當這藺子恆是當真的在誇獎自己,傻笑了幾聲又木楞了起來:“接下來我就聽藺大人你安排了,在席間我就多聽不說......不對,也不是不說,是少說。主要還是以藺大人說的話為主,我在一旁附和便是。”
藺子恆對於李旦關鍵時刻不搶功的做法很是感激,兩人雖然都是楚莊王親自欽點的文官,在從政之前二人只是聽說起對方的名氣,卻從來沒見過面,這一見面就成為了同僚,而且又是不互掐的那種,他甚是覺得欣慰。就好比此刻,這李旦不是不敢或者不願意去和秦晉兩國的使臣交談,而是因為在他心目中是真的覺得他藺子恆的口才和思維要比他敏捷,這才虛心讓賢。
“那,咱們就先去叨擾下秦國吧。”藺子恆面露微笑地朝著李旦,想要徵求他的意見。
李旦眼一瞪,道:“不是說好了嗎,從現在開始,我都聽你的!”
“也好,那就委屈李大人了。”藺子恆報以李旦一禮,隨後徑直朝東邊的“慕辰”雅間方向走去。
秦國的使臣桃夭聽說楚國的左右兩位丞相親臨,自然也是出門迎接,雖然酒桌同房間不過幾步之遙,卻還是足足讓藺子恆和李旦兩位稍等了有一會兒。
“秦使桃夭見過兩位丞相。”桃夭是一位四十開外的中年男子,面白無鬚,淡眉,襲著淡藍長衫,開襟兩側山水呼應,看上去淡雅卻又不失內涵,讓人一眼就能斷定出來此人學富五車不可小覷。
藺子恆和李旦見桃夭只不過是拱手問好,自然也是報以同樣。二人入了上座後,桃夭率先開口道:“桃某在秦國的時候,便聽聞楚國的“楚秀閣”乃是昔日若敖天所開的,這若敖天權傾朝野,又有若敖齊和若敖重兩位邊塞將軍,天南海北的佳人應該都被蒐羅來“楚秀閣”了,今日尋一閒暇特意來造訪,果然是名不虛傳。”
桃夭說這話的時候,一手捏著身旁的以為佳人,那白裡透紅的臉蛋,被他這麼一捏,似乎要擠出半斤水來。
藺子恆知道桃夭說這話是有意在拿若敖天的事挑事,不急不徐地端起酒杯敬桃夭道:“秦使恕罪啊,不瞞秦使,若敖天那忘恩負義的賊人當初確實是蒐羅來不少美人,只是他蒐羅來的皆是隻認銀兩不嫌老醜的花瓶罷了,如今早就被遣散了,要知道秦使好那般的女子,我定會同這“楚秀閣”的老闆交涉,不讓那些女子走了!”
李旦聽得藺子恆不亢不卑地說回擊著桃夭,心中實在是痛快。但見那桃夭面色一沉,他一定是沒想到藺子恆會如此當面回擊羞辱他,不過他畢竟也是一個見過大世面的人,怎麼可能會被藺子恆這麼容易打垮,於是端起酒杯同藺子恆捧杯後一飲而盡後道:“藺大人言重了,桃某並非貪圖美色的人,不過是一時好奇罷了,想那若敖天幾兄弟,蒐羅來的那些女子,是楚國人呢?還是陳國又或者鄭國的?”
好狠毒的話!
藺子恆腦子一沉,飲酒的時候,餘光瞥向了桃夭,在那最後一滴酒進肚前,也已經是有大把的話胸有成足地等著將桃夭給噎回去:“若敖天那叛賊臨死前曾對我君上坦白,言明他和貴國的某些大臣來往關係密切,想必是貴國的那些大臣特意蒐羅了那些美人給叛賊享用,誰曾想這若敖天如此大方,竟然悉數送進這“楚秀閣”供大家享用。”
“藺子恆!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汙衊我秦國的大臣,辱沒我傾國的顏面!”桃夭聽完以後,起身奴兒擲杯,外面秦國的護衛模樣聞聲拔出兵器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