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會讓蘇見力出事。
隨從的太醫立刻對蘇見力進行了包紮救治。
樊霓依和鬥宇郊留下來照顧蘇見力。
楚穆王執劍向前一揮道:“衝進去,將鄭王的人頭給孤王砍下來掛在這城牆上來!孤王要血洗這鄭國,膽敢違抗者,殺無赦!”
楚穆王歇斯底里的喊話聲,樊霓依在一旁感受到了這種嗜血成狂的魔性。
她沒上過戰場。
更沒有見過這種血肉模糊的血腥畫面。
更對眼前這個見人就要殺的楚穆王感到陌生,一把跪下來抱住他的大腿道:“父王,父王息怒,請父王饒了這城中的百姓,他們都是無辜的人,求父王開恩。”
“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你快起來吧,別動了胎氣。”
楚穆王示意王大監將樊霓依拉開,他看到了蘇見力滿身的傷口,還有自己三次敗給鄭國,受到城牆上將士的取笑,這口氣他是再也不想忍了。
樊霓依見楚穆王已然失去了本性,像一匹發瘋的餓狼,見人就要咬。
她一把推開王大監,奪過楚穆王手中的寶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哭道:“父王,你若是還心疼我這腹中還未出世的孫兒,就請你隆恩大開,饒恕了這城裡的百姓,他們都是無辜的。他們沒有選擇,也不能選擇,如今成為了階下囚,父王若是能給他們一個國泰民安的新生活,他們自然也不能再有二心,還請父王成全。”
“你這是在做什麼?要挾孤王嗎?”
楚穆王怒氣沖天,顯然樊霓依威脅到了他的底線,大喝道:“你若敢傷了我孫兒,我便將整個鄭國無人存活!”
“父王!”樊霓依一聽,扔下了手中的寶劍,這個時候,她不能再用威脅的方式去激怒楚穆王了,跪著緊緊地抱著楚穆王的大腿說道:“父王你昨夜還說回去了要享天倫之樂,可見父王心中還是有百姓,既然有百姓,為何這鄭國的百姓就不是百姓了?如今父王已攻下這鄭國,那鄭國的臣民百姓就是楚國的臣民百姓,君上一向愛民,難道這愛民還要分親近裡外嗎?”
見楚穆王依舊沒動心,樊霓依又勸道:“父王,殺人一命如今不過是翻手覆手的事,可是,救人一命卻是難若登天,父王真要是心中有恨,要不就先叫他們多活幾日,到時父王心中的怨氣要還是消除不了,再殺他們也不遲啊。”
王大監也跟著在一旁小心地勸說道:“君上,樊姑娘所言極是,這鄭國已經拿下了,他們也跑不了,何不如先將他們苟延殘喘幾日,待一切都平定了,君上再拿主意看是留還是殺也不遲。再說了,這龍孫未出世便已有君上君臨天下的氣魄,既然君臨天下胸懷天下,就該將他人的百姓當作自己的百姓愛護,只有做到了這點,天下才會歸心不二啊。請君上三思。”
王大監搬出了樊霓依腹中的孩子,深深地在楚穆王的心口撞了一下。
再怎麼說,他也是個當父親,如今也要當祖父的人了,自然也會想到為孩子的將來做些鋪設。
“好,那就暫緩幾日,若他們還寧死不屈,便休怪孤王手下不留情了。”
楚穆王拂袖上了馬車。
鄭國已在囊中,他可以高枕無憂了。
剩下的,就交由給蘇見馬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