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宇換上了一副笑臉,說道:“護國公,稍安勿躁。既然坐在同席,那就都是朋友。何必動怒呢?”
葉修面無表情,冷冷說道:“東華法典有云,內臣和外將不得私下聯絡。違者處以斬刑。張勳雖然不是明王本人,但他的身份是使者,他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個決定,都代表明王本人。請問項總督,張勳訪問貴府,可有陛下的聖諭?如果有,本欽差立即放人,如果沒有,那可就是大事了。本官既為欽差,掌管‘尚方劍’,代天子巡守諸郡,既在其位,便要謀其政。本官和項總督素無仇怨,不想開罪於你。但情分是情分,律法是律法,公私如果不分,如何顯示律法的公正嚴明?帝國又如何運轉下去?項總督乃西部三郡之主,既為上位者,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
葉修這一番話高屋建瓴,正氣凜然,說得氣勢恢宏,堂而皇之。前世的時候看到某些官員這麼說話,葉修便認為這是裝逼。但沒想到自己裝起逼來,還真的蠻過癮的。
整個大廳內的人們,包括項總督父子在內,都被這一番氣勢堂皇的言語給震得不輕。
“這個……張勳來訪,確實沒有陛下手諭。”又不是真的盟友,所以項宇也沒有為張勳撒謊的義務。
“總督大人,您不能這樣啊,咱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您忘記我家王爺給您的承諾了?……”張勳算是聽出來了,項總督壓根就沒打算保他。
項宇有心想幫張勳說幾句話,可是如果他真的為張勳求情了,可不就成了葉修所說的公私不分,影響律法執行的罪人了麼?這個葉修,小小年紀,也太厲害了點吧?說話之前,已經將別人的後路都堵死了。
趁著項宇沉默的時間,葉修怒喝道:“未經陛下允許,內臣和外將擅自勾結,論律當處斬刑!本欽差宣佈,張勳代表明王探訪項總督,罪不可赦,處斬刑,立即執行!”
“葉北冥……你敢殺我?我家王爺不會放過你的……”張勳到現在這個時候還不敢相信葉修會真的殺他。
葉修緩緩點頭,牛二豎掌為刀,一掌切了過去,鋒利的勁風自手掌邊緣發出,勁風切過之處,無聲無息,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牛二放開了踏在張勳背上的右腳,張勳騰地從地上彈起。
他剛才只是感覺到脖間一涼,此後再無異樣。站起身來之後,他摸了摸脖子,沒感覺到有什麼傷痕,頓時放下心來。
只是,畢竟是受了驚嚇,所以他也不敢繼續待在這裡了。葉修這個煞星太恐怖了,不知道下一步要怎麼對付自己呢。所以張勳獲得自由之後,連頭也沒回,撒丫子就往外飛奔。
他沒有殺我,看來還是對我家王爺有所忌憚啊……哼哼,小小國公,也敢和我們明王府鬥?
“嗤嗤……”正奔跑間,張勳就聽到有什麼液體飈出來的聲音,脖間一陣劇痛,他下意識地摸了一把,拿到眼前一看,滿手都是刺目的鮮紅!距離他比較近的人,能夠清晰地看到他脖子上出現了一圈細細的紅線,那些鮮血就是從這根紅線中飆出來的!而且隨著鮮血越飆越多,紅線也有逐漸加粗之勢!
“血……我流血了……”張勳還在迷糊間,“豁啦”一聲,胸腔裡的血液沖天而起,將他整顆頭顱都衝上了半空!
張勳在半空中甚至能看到自己失去了頭顱的身軀向前奔跑了五六步,這才轟然倒地!
他死了,當頭顱落在地上的時候,張勳就已經死了!
葉北冥殺了我,他竟然真敢殺了我!他不怕明王!也不怕項總督!我特麼該死,為什麼要跟這尊大神耍狠啊……這是張勳最後一抹意識。
牛二的掌風太鋒利,動作太快,以至於張勳跑出去很遠,頭顱才和身體分家!
他的這一手,視覺效果足夠震撼,大廳內的人半晌說不出話來!
到現在這一刻,他們才開始正視面前這個年輕人!再也沒有人覺得他是個靠女帝撐腰的混子。他臉皮夠厚,殺伐果決,而且還有高人一等的智慧。這樣的人,是極為可怕的。
自從踏入蜀州城開始,他所有的高調都是刻意的,因為他知道,來到項總督的地盤,如果還是和以前的欽差一樣,畏首畏尾,夾著尾巴做人,那麼他此行的任何目的都不會達到。
所以他高調地來了,足夠地囂張,足夠地霸道,也足夠狠辣!
項總督開始故意不出門迎接他,就是為了給他一個下馬威。告訴他,你小子來了蜀州之後太能蹦躂了,給我消停點。
但是,人家葉修根本不吃這一套,當著眾人的面打了那個出言不遜的將軍,還能讓項總督無話可說。接下來很明顯,項總督介紹明王的使者,還是給葉修顏色看。沒想到人家乾淨利落,以欽差之名將張勳就地正法!
夠狠,夠邪,夠囂張,夠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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