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候,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揹著朕去教坊司找女人!來人啊,把他給我綁了!”女帝面罩寒霜,怒而拍案。
葉修不動聲色地盯著她,面容平靜如水。
“噗嗤……”女帝輕笑出聲。
“你怎麼知道朕不是真生氣了?”
“我所料不錯的話,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想綁我的話早就綁了,何必等到現在?”
“當然,你以為朕的‘飛魚衛’是吃素的?易容改扮這種計倆,騙騙教坊司的清倌人還行,怎麼能瞞得住我呢?朕沒想到的是,你不僅會打仗,修為高,居然還有絕世詩才!‘滿船清夢壓星河’‘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像這麼細膩浪漫的詩句居然出自你口,我覺得挺震驚的。只可惜,浪費在了教坊司那種地方。”女帝斜睨了他一眼。
“教坊司的官妓,也只是一群命運多舛的可憐人而已。”葉修淡淡道。
“我知道李清夢,原本也是士大夫家的千金小姐,打小就豔名遠播,且素有才名。進了教坊司之後,雖然入了賤籍,但在成年之前,身子還是清白的。成年之後第一個客人,就遇到了葉郎你,從此後就死心塌地,再無二心。這姑娘,勉強能配得上葉郎。”女帝淡淡道。
“對不住,她父親的冤案即將平反,我覺得她不適合再待在教坊司了。”
“朕明白,章英都跟我說了,你親自去給她辦的脫籍,還將原本的‘尚書府’買了回來,贈送給她。你對她,也算有情有義了。”
葉修和李清夢之間的風流韻事,女帝早就知道了。之所以選擇現在說,是因為,逢場作戲和金屋藏嬌是兩碼事。
你都把人弄到家裡了,我再不過問,正室的威嚴何在?
“我本也沒想瞞你,否則,也不會明知道章英是你的人,還找他給我辦脫籍的事。至於易容改裝,不過是稍微有點偶像包袱而已。倘若我真的想瞞住所有人,縱然飛魚衛再厲害,也不可能發現我的身份。”
這種事,挑明瞭也不過如此,葉修也不會繼續負隅頑抗。
“這就是朕沒有對外公佈我倆關係的原因,假如你進了宮,做了朕的親王,就不能再拈花惹草了。否則,國法也容不下你。”
皇帝的男人和皇帝的女人一樣,要從一而終。
他(她)可以迎娶無數人,但你只能有他一個。否則,就是欺君的死罪。
這就是皇權最霸道也最不講道理的地方。
他可以放火,你不能點燈。
“謝謝。”葉修也只能這麼說。
“咱們二人之間,何至於如此生份?”女帝笑了笑。
“不是生份,是真的感謝。倘若不是你的包容,我可能已經被推出午門斬首了。”
“哼,至少也得是‘宮刑’!”女帝斜睨了他一眼。
葉修本能地夾緊雙腿。
“可惜,朕有宏願未了,要爭分奪秒增強自身修為。否則,朕就時時刻刻粘著你,榨乾你,讓你沒時間也沒精力去找別的女人。現在嘛……便宜李清夢那個丫頭了。”女帝嘆息一聲。
葉修摸了摸鼻子,苦笑。
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去吧,葉郎,我要閉關了。你就放心大膽地替朕監國,用那柄‘尚方寶劍’,斬盡朝堂內的魑魅魍魎,還億萬子民一個朗朗乾坤!”女帝沉聲道。
有些事,她也很無奈,比如說三朝元老王伯仁,即便他犯了國法,還不是得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