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還不是體制內官員,不用講什麼官場禮節。
“你是屬瘋狗的嗎?逮誰咬誰?王侍郎,你好歹也是刑部大員,就這麼放任令弟胡作非為?”
王明裝作沒聽見,淡淡道:“鎮北候,令徒方才說要明確一件事,我想問問是什麼事?”
候大徐徐道:“侍郎大人,你是刑部官員,令弟在你面前喊打喊殺的,踐踏帝國律法尊嚴,試問你能忍?”
“呃……年輕人之間起點爭執,發生些衝突,非要上升到帝國律法的高度,未免有些言過其實了。我東華帝國尚武之風極盛,民風彪悍,市井爭鬥時常有之,如果處處都要按照律法來處理,則會大大抑制我國的尚武之風,當外敵入侵時,又如何能保證禦敵於國門之外?”王明義正言辭地說道。
“侍郎大人,您可真能掰扯,”候大曬然一笑,“是因為你覺得令弟佔據上風,才這麼說的吧?如果是令弟捱了揍,只怕你立刻就會翻臉抓人!”
“非也非也,”王明一本正經地,“本官執掌律法,向來公正嚴明,不會徇私。”
“也就是說,我和令弟幹一架,哪怕我揍得他滿地找牙,也只算是年輕人之間的普通爭執,不會上升到律法的高度?”候大正色道。
“上次老子打斷了你七根肋骨,看來還沒長記性啊,”王昶怒極反笑,“手下敗將,也敢大放厥詞?”
“我斷了七根肋骨,恩師說,小孩子打架,打不過人家,是你學藝不精,哪裡丟的臉,就從哪裡找回來,不要指望我會幫你。你看,我恩師是何等胸襟,就怕你小子蹭破點皮,你那護犢子的父兄就會哭著喊著給你報仇!”候大不屑地撇了撇嘴。
“我王昶話撂這兒,只要你有這個本事,哪怕我被當場打死,王家都不會追究你的責任。而且這次咱們倆一對一,本少爺絕對不會讓隨從插手,你敢不敢?”
“在場的同年們,都聽清楚了吧?你們可要為我作證啊。”候大看了看周圍的舉子。
“候年兄放心,我們都會為你作證的。無論結果如何,雙方皆無責任。”舉子們紛紛說道。
“侍郎大人,你聽到了吧?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說話可得算數啊。”
“我王家人素有誠信,一口唾沫一個釘,你不必質疑。”王明不悅地說道。
他知道自己的弟弟此前暴揍過侯耀祖,倒期盼這樣的場景再來一次,好讓他出出心頭之氣。
奇怪了,王家明明買通了黎廣恩,在考試現場更換了答卷,按理說必中會元啊,怎麼會被侯耀祖搶了榜首?
無論如何,先揍他一頓,出出氣再說。
“那我就放心了。”候大笑吟吟地看著王昶,說道:“來吧,乖兒子,咱倆就切磋切磋武藝。”
“能揍你一次,就能揍你無數次。既然你自己找虐,那本少爺不介意成全你!”王昶活動了一下筋骨,關節之間啪啪作響。
放榜的地方就是一個小小的廣場,眾舉子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最是好事不過。見本屆會試榜首的前兩位要幹架,個個興奮地嗷嗷叫,自動後撤,給兩個人留下了足夠大的空間。
候大手搖摺扇,學會了乃師的七成風範,向王昶勾了勾小手指,輕蔑道:“兒子,放馬過來,你爹沒教你怎麼做人,只能由我這個做爸爸的親自來教。”
“王八蛋,你找死!”王昶揮舞著砂缽大的拳頭,如鐵錘一般,向候大砸了過去。
王昶不僅是儒修,同時還是一名二階的武者。中洲大陸二階武者,也就相當於地球后天二重勁的水平,稱不上高手,但打一般人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