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看了看曬穀坪,全村的老老少少全來了,村子裡的人一下子多了不少。很多人特地回村抓鬮,這些人都是想回家發展的。在外面拼搏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能夠在家門口開個鋪子就能夠賺到錢,又何必去別人的地盤上討生活呢?
村子裡的人即便在城裡買了房,辦了城裡的戶口,依然感覺無法真正融入城市。因為根不在那裡。沒有穩固的社會關係,沒有多遠的人際關係圈,永遠都像水面上漂浮的浮萍。
“陳醫師,康復醫院建好之後,是不是還要招人啊?能不能把我家大虎給說進去啊?當個保安也行啊。”
散會之後,村裡人沒有急著離開,一些人跑到陳銘這裡來,想從陳銘這裡謀求一個離家近的工作。
“這事你別問我。醫院的事情我不插手。你問我還不如去找蘇支書。醫院和村裡有協議,醫院招人要優先招咱們村的。不過你家大虎肯老老實實的上班麼?”陳銘之所以不答應幫忙,倒不是因為不想幹涉醫院的事情。說一個人進去又不是多大的事情。主要是這個大虎不靠譜,常年在外面打流,可以說五毒俱全,這種人最好出去讓險惡的江湖捶打,莫留在村裡禍害村裡人。
“大虎現在改了,想老老實實地找份工作。大虎跟你一年的,你們小時候經常一起玩。你現在成了附一醫院的專家,說話肯定管用。”
說話的這人叫陳光榮,他婆娘叫馬恩鳳,他兒子叫陳大虎。陳大虎確實跟陳銘是同一年出生的,但是兩人小時候可玩不到一塊。陳大虎經常帶著村子裡的一般小孩子追著陳銘喊野孩子。從小到大,兩個人之間的架可不少打。當然論個人戰鬥力,陳大虎在陳銘面前永遠是青銅。陳銘每天的功課可不是白練的。
但是陳大虎每次打輸了就會回去叫父母,然後陳光榮與馬恩鳳兩口子跑去找陳老爹告狀,陳老爹則不由分說將陳銘按在板凳上一頓好打。打得陳銘哇哇大叫。痛是很痛,睡一個晚上,就一點事都沒有。下次跟陳大虎打架,打得會更狠一點。雙方就這麼不斷加碼,一直持續惡性迴圈。
“看那看那。那是大虎吧?好像還是老樣子啊!”陳銘指著不遠處。
陳大虎正嬉皮笑臉地拉扯著一個經過的小護士。惹得人家小護士罵聲不斷。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我醜話說在前頭啊,你家大虎在外面霍霍我管不著,他要是回村裡霍霍,那可小心點,要是晚上一不小心摔斷了腿腳,那可就要當一輩子殘疾人了。陳會計,現在殘疾人每個月都有補助吧?”陳銘回頭問了一聲。
“有,有,每個月都有補助,錢不是很多,但肯定餓不著。”陳永剛也很厭惡那個陳大虎。
“光榮叔,你們看,其實這樣也挺好,等於給大虎找了一份穩定工作。”陳銘笑道。
陳光榮臉色紅一陣,青一陣,不停地變幻,不過他也不敢在陳銘面前發作。
馬恩鳳在不遠處跟村裡的婦女扯談。一家人剛從外面趕回來,和村裡人有一肚子的話要扯。
看到陳光榮臉色鐵青地朝著陳大虎走去,馬恩鳳很是不解地問道:“陳醫師怎麼說?答應給大虎說份事沒?”
“你看看你寶貝兒子乾的好事!人家還幫你說事,人家說大虎再在村裡胡鬧,就把大虎給廢了!”陳光榮正好將怒氣撒在他婆娘身上。
“陳光榮,你能耐了,在別人那裡受了氣,跑到老孃這裡來撒氣!有本事你去找陳銘那小子啊!”馬恩鳳怒道。
村裡人剛才和馬恩鳳一起說話的人,一聽到馬恩鳳這麼一說,立即散開了,生怕受到她的牽連。
馬恩鳳也是猛然發現自己說錯話,往陳銘那裡看了一眼,便又罵向陳光榮。
陳大虎才糾纏了一下那名小護士,李從剛已經帶著幾個民兵過去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