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氏族如今雖弱,可總比他在玄遠宗如此小心翼翼得好。”秦定頗有些怒其不爭地說道。
曹禺手掌往下微微壓了些,笑道:
“世恆身在玄遠宗已近六百載,此事世人皆知,又哪能如此輕易地退出?昔日溪鳳尊者也是在化神之後,方才能無所顧忌地自立門戶。這世道說到底還是憑拳頭在說話,你都這般年紀了,還看不破這一點,也難怪你修為到了中期之後,遲遲沒有半點進步。”
“盡睜眼說瞎話,若不是狻猊一族在我們渡劫之時做的那些不光彩的手段,耗費了我們潛力,我又怎麼還只是在元嬰中期?”秦定說道。
“好了,我也不想與你多爭。這劫雷也醞釀得差不多了,你該走了。我這次本就是生機渺茫,不過冥冥之中總該有些機會,可你要是杵在這裡,那雷劫威力再大幾分後,不只是我,連著是你都要十死無生。”曹禺望著那黑壓壓的烏雲,神色不變地說道。
秦定眉頭微蹙,面懷憂色的拱手一別,而後朝著數十里外的一位黃杉女飛去。
“曹道友最後有什麼要交代的嗎?”師萱神色不變地問道。
“我等繼續在白芒山中休養生息,莫與南州五宗為敵。”秦定說道。
“果然是如此託付。我明白了,不過眼下白芒山中除了我們之外,也就萬劍門外,還有就是那正陽宗尚能看得過去,餘下的皆是未入流的小門小派,我們可要出手?”師萱緩緩地說道。
“正陽宗雖佔著那正陽峰,可世恆曾放言庇護其五百載,眼下時候未到。至於那萬劍門,古章有萬劍劍藏在手,雖只是初期修為,可實力並不亞於中期。我們這邊元嬰雖多,可除了曹禺與我之外,你們都不過在初期而已,想拿下萬劍門並不容易。”秦定神色澹然地說道。
說著,數十道水桶般粗的紫雷近乎同時朝著魚然山山巔噼落,一道人影卻迎身而去。
秦定見此,不禁閉上了雙眼,嘆聲說道:
“三境之中覬覦萬劍劍藏者,何其之多。只不過萬劍門在南州,有著五宗偌大的名頭震懾在外,西漠還有北疆那些老傢伙不敢太過於放肆而已。這劍藏雖近在眼前,卻非我氏族所能擁有。這世道強則強,弱則亡,寶物有德者居之。只要我們還想在南州立足,就不能對著萬劍劍藏動什麼心思。”
在化神劫起之時,不管是南州坐于山谷清潭邊上的軒羽,或是身處縹緲秘境中駱山,又或是正在滄古洋上渡羽等的諸多元嬰後期修士,都似乎心有所感,一股莫名的悲愴之意湧上心頭。
此情非是因曹禺,乃是因修行無路而悲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