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六樓繼續宣讀命令:“東平陵署廉清處督察歐陽輝!”
“末將在!”
歐陽輝挺身站出,激動得聲音都在微微顫抖。/
“主公令你接任東平陵署同知鎮督兼靖安署總管職務,希望你能盡心協助藍鎮督,整頓靖安治安防務,肅清內外jian邪,保證大都督府和主公府邸的安全!”
歐陽輝接過委任令,激動得渾身顫抖。他是知道這份任命分量的,同知鎮督也就罷了,但靖安署總管一職,職責卻是十分重大,靖安署是負責靖安安全的,而大都督府、東平都督府、孟聚的府邸和家人都在靖安,這個職務幾乎就相當於洛京的金吾衛統帥一般。
自己能接任這個位置,說明自己已經進入了孟聚絕對信任的圈子裡面,總算沒有白費自己跟隨孟聚的一番苦心。
“請主公放心,末將定然盡心竭力,粉身碎骨以報主公!”
歐陽青青盈盈微笑著,對這個與自己同姓又刻意巴結自己的東陵衛官員,她感覺有幾分不同尋常的親切:“歐陽將軍,今後,妾身及闔府的安危,就要拜託你了。”
“夫人請放心就是,末將但有一口氣在,任何外敵休想踏入靖安一步,您和主公府邸都將穩如泰山!”
宣讀完命令,呂六樓把手中的公文一收:“除此以外,這邊還有幾份獎賞令,分別是給關山河旅帥、赤城米歡鎮督、赤城李都將的,我就不在這裡宣讀了,恭賀諸位。”
歐陽青青也說了幾句祝賀的話,才告辭離去,眾將恭送她出去。
回到廳中,一時間,獲得晉升的諸位將軍都是面露喜se。歐陽輝樂得嘴都合不攏了,他嚷嚷道:“諸位,這是天大的喜事啊!今晚,我們全體去天香樓樂呵樂呵!呂都督,肖都督,藍鎮督,你們千萬要給我這面子啊!”
“歐陽老弟言之有理,三喜臨門,怎麼說也該去慶賀一番。不過,做東的事就不妨交給老夫,老夫畢竟是靖安署的正管,這個地主之誼還是該老夫盡的。”
肖恆笑道:“我說藍老弟啊,你可是歡喜得糊塗了——從現在起,你已是鎮督了,靖安署的正管已是歐陽老弟了,你已不算地主了,哈哈!”
藍正一拍腦袋,哈哈一笑:“是老夫糊塗了!沒錯,今後咱們都是要在歐陽總管的地盤上混了。.”
“哎,二位大人這樣說,可是讓下官無地自容了。今後,下官還得多有依仗二位大人啊!”
三個新晉官員相視而笑。這時,藍正想起一件事來,他問呂六樓:“呂都督,主公的這個任命,來得非常突然,我們事先竟是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呂都督,你那邊可聽到什麼訊息嗎?”
呂六樓搖搖頭:“我也不清楚。”
這時候,大夥都注意到,宣讀完命令後,呂六樓一直沒做聲,像是心事重重,若有所思的樣子。肖恆是個直爽人,直截問道:“六樓老弟,看你的樣子,像是有心事?”
呂六樓點頭,他望著三人,緩緩說:“按說,諸位升官晉職,這是大好的事來著,我不該在這時候給諸位撲冷水的。但這件事來得太過突然,我琢磨著主公的意思,一時真有點搞不明白了。”
三名將軍一愣了下:是啊,這次的晉升來得太過突然,事先一點徵兆沒有,主公突然就提拔了那麼多人,這件事確實有些蹊蹺。
歐陽輝大咧咧地說:“我想,該是因為前線打了勝仗,主公心中歡喜,想起了咱們這些留守的老部下們,於是給咱們晉職?”
呂六樓搖頭:“我開始也是這麼想的,但我剛剛見過從濟州回來的史文庭將軍,他說,前線的諸位將軍,無論是主公的舊部還是新投過來的邊軍將領,沒有一個能得到晉升的。”
聽到這話,幾位將軍都蹙眉。三人都不是官場的雛兒了,呂六樓這麼一說,他們也感覺到不對了。官場中人都清楚,有時候無緣無故的天降橫福,未必就一定是好事。若是摸不清主公用意的話,搞不好這無緣無故的好事就要變成無緣無故的禍事了。
三人討論了一番,都是不得要領。肖恆對呂六樓說:“六樓兄弟,咱們都是粗人,主公的心意,咱們確實搞不懂。六樓老弟,你跟主公接觸得多些,你來幫咱們分析這事,主公到底有啥用意呢?”
呂六樓垂下了眼簾,他說:“肖老哥,主公運籌帷幄,高瞻遠矚,他的高深用意,豈是我能看得透的?但前線將領不避鋒鏑,捨生忘死地為主公賣命效死,他們沒得提拔,反倒是我們這幫留守後方寸功未立的老部下升了官,這件事,我怎麼看都覺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