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聚點頭,聲音悲憤又低沉:“我明白了。吾戎馬多年。死生之事,本座亦是看得淡了。大丈夫不懼一死,只是。不能看到國賊授首,吾縱在九泉之下亦是不甘!
馬公公,既然我已病入膏肓,也不必勞煩太醫費心了,大丈夫自當死於沙場,豈能病死榻前?我這就點齊兵馬奔相州去,哪怕就剩一口氣,也要先把拓跋雄給斬了!
王虎、齊鵬。浩傑,你們回各自營中,點齊兵馬,咱們今天就出發,不搗相州,咱們誓不還師!”
將軍們齊齊向前踏出一步,應聲如雷:“遵大都督鈞令!”
孟聚悍然發飆。馬公公嚇了一跳。他扯著孟聚的袖子:“大都督,咱們單獨說兩句?”
孟聚看看他,擺擺手,眾將紛紛退下。馬貴也遣開了自己的隨從,他陪著笑臉:“大都督身患重疾卻是依然憂心國事。這份憂國情懷,委實令人敬佩。但誅殺國賊固然重要,卻也不必太急切,大都督還是養好身體才好再作打算。
對了,臨行前,陛下還給了咱家一份手諭,方才看到大都督病容憔悴,咱家心中實在難過,心神大亂,一時卻是忘記拿出來了,差點誤了大事,咱家這就給大都督說說。”
慕容破的第二份聖旨來得十分簡潔,只是說朝廷聞知東平軍征戰疲憊,軍需急缺,朝廷已命舒州都督張全押運一批糧草和軍備器械前來勞軍,補充東平軍的征戰損耗,東平只需在濟州等候即可,補給物資計有糧食兩千石、鬥鎧二百副、餉銀一百萬兩等。
看完這第二份聖旨,孟聚點頭,事情該是這樣才對,拿幾根爛人參就想把自己糊弄過去?慕容破該不會那麼天真,這樣的價碼才是自己停止南下的交換條件,倒也豐厚。
“舒州的張都督何時能抵達濟州?”
馬公公拍著胸口:“咱家出發的時候,張都督已經押著物資上路,最多不超過一個月,張都督準到,大都督放心就是。”
孟聚悶哼一聲:“公公,這可是你說的:三十天之內,我要看到車隊入濟州。馬公公,你就不要走了,多日不見,我也怪想念你的,張都督來之前,你就在這邊陪我聊天喝茶好了。”
“啊,”馬貴一愣,他結結巴巴地說:“大都督,咱家說一個月,這是預期時間,但舒州至此,沿途頗多盜賊叛軍盤踞,若是輜重隊伍在道上出了點意外耽擱了行程,那也是常有的事。。。這如何說得準呢?”
孟聚打斷馬貴,他斬釘截鐵地說:“這個我不管!三十日內張都督如果不至,我軍立即南下!”
“但萬一張都督在道上出意外耽擱了的話。。。”
“如有意外,那就是馬公公你運氣不好了——我軍南下,大軍行進,總是要祭了旗才好開拔的。”
明白孟聚的意思,馬公公的臉唰地變得慘白。他慘然道:“大都督,您即使要。。。那也是無用啊。咱家是陛下的奴婢而已,卑賤之人。咱家這種人,宮中數不勝數,縱然死上幾百一千,陛下不會在意,朝廷也不會心疼的。”
孟聚悶哼一聲,他何嘗不知道,抓個太監做人質毫無意義。但問題是,他實在沒法確定慕容破是真的打算破財消災還是隻是在使那拖延之計。
如果這份聖旨只是一紙空文,自己卻被這紙空文騙了,傻傻地在濟州觀望等上幾個月,眼睜睜看著拓跋雄和邊軍殘部都被消滅了,到時朝廷輕飄飄說上一句:“舒州所運押運物資在道上被亂兵所劫,無法抵達。朝廷已經下旨懲戒張全,罰俸兩月。”——那時候,自己還能怎麼辦?難道還真要起兵南下攻打洛京去嗎?
看著孟聚臉色陰沉,馬貴亦是心下忐忑,他小心翼翼地說:“大都督,咱家有一計,願為大都督獻策!”
孟聚斜眼瞥他一眼:“有屁就放!”
馬貴也不敢賣關子,急忙說:“大都督,咱家卑賤之人,不值什麼。但這邊的黑山旅,一個整旅連官帶兵三千多號人,還有那麼多的裝備和輜重,總比咱家值錢多了。大都督乾脆派兵將他們繳械了收押,等張都督押運來了再放人好了。”
孟聚瞪馬貴一眼,心中卻是啼笑皆非:這個死太監,不要臉又貪生怕死。只要自己能脫身,他還是真敢引禍水東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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