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行來,他腦海中不斷浮現與顧元雅和柳茹涵相見的情境。
唯獨這一點,他是怎麼也沒有想到。
顧元雅竟然已為母了,雖然是完全合情合理的,但他總覺得有點不真實,他甚至感覺到一陣恍惚,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幻影,那是顧元雅小時候的模樣,然而眨眼間,那小顧元雅便與眼前四十餘歲婦人重合到了一起。
“師傅,您怎麼了?把您嚇住啦?”顧元雅見他呆呆望著自己,臉上微微一紅。
“為師只是沒有想到。”唐寧回過神來,心中有些五味陳雜,很難說清具體是一種什麼情緒。
說歡喜吧!似乎也並不歡喜,除了驚訝外,竟還有一點難以言喻的憂傷。
他自己也不知為何會有淡淡的憂傷,那種感覺就好像失去了一個本該屬於自己的寶貝。
“盼兒。”他口中輕輕唸叨了一聲,柳茹涵起這名字,毫無疑問取自盼望他歸來之意。
“他在哪兒?”
“您說盼兒嗎?”
“是。”
“在太玄宗門修行。”
“哦!”唐寧點了點頭:“你和高原怎麼不去陪著他?”
“師傅,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們能加入太玄宗就已是法外開恩了,何況青州局勢混亂,只有從山門調派人手支援,哪有能往山門調人的。”
“盼兒他,是什麼時候去的太玄宗山門?”
“十歲的時候就被接引到山門修煉去了。”
“這麼多年,你們之間見過面嗎?”
顧元雅神色暗淡的搖了搖頭:“盼兒自入宗門後,我們就沒和他見過了,託師孃的關係,這些年只有幾封書信往來過。對了,盼兒拜了師孃徒兒莊青為師,是師孃授意的。”
唐寧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兩人邊走邊聊,來到洞府主室前。
“師傅,師孃去了南宮師叔祖處,還沒回來,要不要我去通知她?”顧元雅推開石門。
聽聞此言,唐寧希翼的目光霎時便暗淡了下來:“不必,等她自己回來,也好給她個驚喜。”
“師傅,您怎麼這麼久才回來?當年收到您陣亡的訊息,我都快難過死了,好在後來證實您只是失蹤,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在器靈界遇到了點麻煩,與大部隊失散,他們便以為我陣亡了。”唐寧遂將之前那一套說辭相告,非是他不信任顧元雅,只是這事情實在太大。
顧元雅心中藏不住秘密,若是漏嘴說了出去,被別人知曉,定然引起軒然大波,對她而言,知道真相併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