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僻的山嶺,兩人遁光相繼落下,唐寧將頭上斗笠一掀,現出本來面目。
“唐師叔,不意能在此相遇。”趙立恆躬身行了一禮。
“立恆,多少年沒見了,我也沒想到能夠在這裡碰上你。”唐寧微笑道。
當年從乾易宗撤離時,趙立恆才築基後期修為,如今亦已是元嬰中期修士了,而那兩名追捕的滄浪宗弟子,分別是元嬰後期和元嬰中期修為,可想而知,若非他恰巧路過,其肯定逃不過兩人追捕,定會被捉回滄浪宗。
“多謝唐師叔出手相救,否則我已恐命不保矣!”
“無須客氣,我既然遇上了,還能袖手旁觀眼看你被他們抓走不成?對了,你是如何與滄浪宗發生衝突的?他們為何要逮捕你?”
趙立恆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在清海大戰結束後,被分派至滄浪宗,後又調任往千源城任職。”
“不久前,我與本宗另一名師兄發現一處秘寶所在,我二人前往探寶途中,該師兄見財起意,竟對我痛下殺手,我迫於無奈,自衛反擊將他誅殺。”
“此人死後,宗門派人下來調查,慢慢的查到了我身上,我不敢久留,因而逃了出來,被兩名調查此案的弟子一路追捕,若非師叔及時出現,後果不堪設想。”
唐寧點了點頭,他當年也經歷過呂舫處心積慮做局妄圖殺人奪寶之事,因此對其所說的話並不懷疑,以他對趙立恆為人的瞭解,其人還是
比較正派的。更何況其並沒有理由編一個謊言騙自己。
“逃離了滄浪宗,你準備怎麼辦?”
“滄浪宗勢力遍佈元賢縣,用不了多久,通緝令就會發到各城各亭,弟子想這裡是不能再待下去了,為今之計只有先離開此縣,再做計量。”
唐寧沉吟道:“以我的能力,恐怕還不能庇護你免受滄浪宗追捕,我知曉姜羽桓師兄在東萊郡任職,那裡不屬滄浪宗勢力範圍,他是姜家子弟,不用顧忌滄浪宗。這樣吧!你先去找他,看看能不能在他那裡安頓下來,不知你意如何?”
趙立恆遲疑道:“弟子與姜師叔從無往來,貿然去麻煩他似乎不大妥當。”
“你不必憂心,姜師兄為人仁義寬厚,他身邊已有昔日乾易宗幾名弟子跟隨,你此去投奔,他必會盡力庇護你。我寫一封書信,你帶在身上,見了姜師兄就交給他。若是沒有尋著,你就自己決定去處吧!”
“既如此,弟子恭敬不如從命。”
唐寧當即寫了一封書信交給他:“我目今在太玄宗元賢縣任職,因世家叛亂,被分派到聯盟軍中,駐紮於千源城。你先去投奔姜師兄,若是覺得不如意,我這邊戰事結束,站穩了腳跟,有機會再去找你,其實我現在身邊也有幾名原乾易宗門的弟子,包括陳曉凡、高原、嚴卿、楊雲芝都在我這邊任職。”
…
“多謝師叔,弟子知曉您在太玄宗任職,許多年前,貴
部有人找過我,詢問當年您在太玄宗情報科時的一些訊息,好像與丁建陽有關。”
“哦?有這種事?”唐寧眉頭一皺:“大概是什麼時候的事?都問了些什麼?”
趙立恆想了想:“問話人的具體名字我不大記得了,只隱約記得他問了一些丁建陽的訊息,說是要查證您的背景之類的,約莫是道丁九六七年。”
“道丁九六七年?”唐寧猛然想起,那不就是自己和丁建陽初次接觸的時候嗎?自己未防萬一,將訊息告知了方達生,難道是他秘密派人去查自己?好在自己之後和丁建陽斷了關係,要不然藕斷絲連的,還真有點危險。
“立恆,不瞞你說,我在太玄宗的確有些關係,本來是可以安排你在我這邊幹個差使的。但我所有的關係網都在元賢縣,而這裡又是滄浪宗地盤,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滄浪宗若知曉你在這裡,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因此只能讓你去姜師兄那邊先避避風頭。”
“弟子明白,師叔大恩,弟子銘記於心,來日有機會,必效死命報答。”
“待我這邊一切都穩定了,有合適的機會,再找你過來幫忙。”
兩人聊了好一陣,遂各分道揚鑣而去。
………
千源城,夢緣亭,陽羽山脈,巨大藍色光幕將方圓千里籠罩在內,本地修士皆知,此乃幻清宗派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