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話之間,那名少年去而復返,推門而入,手捧玉盤,將一名茗茶遞給徐夢元:“師叔請。”
徐夢元接過茗茶道了聲謝,少年又給唐寧遞奉了一杯,隨即低眉順目的站在白錦堂身後。
“這一點啊!咱們都學學唐寧,找個知根知底的人,你看柳師侄和他相隔兩地,分離這麼多年,仍是情意和睦,舉案齊眉,足可見情深意重。”白錦堂微笑道。
唐寧聽聞此言,面上不動聲色,心下卻是一沉,只感覺他話中有話,意有所指。
“是啊!唐師弟有賢妻如此,真是羨煞旁人。”
唐寧道:“都是託您的福,不然我還不知在哪個深溝野壑苟且度日,焉有機會加入本宗。”
“我可沒這麼大的本事,不過是受命行事,頂多跑了幾次腿,出了些閒力,牽橋搭線而已。”
三人閒聊了許久,徐夢元見時機差不多,手中一翻,拿出一個精緻的木盒,雙手奉給白錦堂道:“這是家師囑咐我帶給您的,些許心意,望勿推辭。我就不多叨擾師叔清修了,先行告辭,下次有機會再來拜望師叔。”
白錦堂微微點了點頭,其身後少年上前接過了他手中木盒。
唐寧見此,亦起身說道:“弟子也告辭了。”
“你等一等,我有件事要和你談談。”
徐夢元見此,直接出了屋室。
“未知師叔祖有何事吩咐?”唐寧知曉他單獨留下自己,定然是為了柳茹涵之事,心下頗有些忐忑不安,恐其和蘇淵華一般態度。
來的時候他就一直想著這件事,現在終於要擺在檯面上來了,他心頭沉甸甸的,好像懸了塊大石一般。
“我在東萊城時,聽淵華說起你們會面交談之事,據他所言,你已同意他提議,答應不再與柳師侄相見,有這回事嗎?”白錦堂開門見山問道。
唐寧聽聞此言,立刻俯地行禮,躬身下拜道:“您對弟子恩重如山,弟子不敢有所欺瞞。弟子之所以答應他這個要求,實則無奈之舉。”
“當日之情境,弟子恐嘴中吐出一個不字,霎時就會灰飛煙滅,以其身份地位,要碾死弟子不過彈指間耳。”
“且其明確陳述,他有一百種法子能讓弟子合理為宗門殉職,且不用承擔任何責任與風險,弟子迫於無奈之下,只能虛與委蛇的答應。”
“弟子與內妻分別之後,無一日不思不想與她重逢,共享天倫,又怎會無故做出終生不再相見的承諾,此情天地可鑑,若有一句虛言,叫弟子不得好死。”
“懇請師叔祖大發慈悲之心,憐憫弟子夫婦二人之艱難,讓弟子能夠與內妻重聚。”
唐寧說罷!俯伏於地。
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他只能選擇奮力一搏,如若他不以實情相告,而順水推舟點頭稱是,那麼他不僅會失去南宮暮雪一系的所有支援,且今後再難與柳茹涵相見。
蘇淵華的態度很明確,即反對自己與柳茹涵見面,換句話說,他們是要與自己劃清界限的,亦不認可自己成為他們派系勢力結構中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