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懇請前輩不要在為難敝宗和家師。”
唐寧看著其堅毅的眼神,決絕的神態,雖是一頭霧水,心下卻也微微有些動容。
他面上不動聲色淡淡道:“蘇道友嚴重了,我可從來沒有為難過貴宗和尊師,這裡面想必是有誤會,蘇道友若無他事,還是請回吧!”
蘇婉聽聞此言,噗通一下雙膝跪下:“無論前輩有沒有對敝宗和家師施壓,晚輩此來就是為了給貴宗一個交代,請前輩成全,晚輩願任憑處置。”
“蘇道友,你這又是何必?方才我已經說過了,唐元之事我並無責怪貴宗之意,更沒有要求貴宗給我什麼交代,至於尊師和尊師兄身上發生什麼,我一概不知,也和我無關。”
“既然如此,晚輩斗膽請前輩與我一道回玄業宗,向敝宗掌教和敝宗同門說個清楚明白。”
唐寧眉頭一皺:“蘇道友,念你遠來是客,我已經很客氣了,還望你自重,不要在這裡胡攪蠻纏。”
蘇婉道:“前輩或許不知,自前輩上次到敝宗問罪後,敝宗掌教便抓捕扣押了晚輩師兄吳啟,說是要給太玄宗一個交代,現正準備判刑定罪,非但如此,敝宗掌教更是以此為由,在謀劃罷免家師職務一事。”
“家師對晚輩恩重如山,此事既由晚輩引起,自該由晚輩結束。”
“晚輩此來,就是為了給太玄宗一個交代,以堵敝宗眾人之口。唯有如此,才能不落人以口實,事情塵埃落地,他們自然也就沒有了罷免家師的理由。”
“前輩要殺要剮,晚輩任憑處置,絕無怨言。前輩若不願計較晚輩,就請和晚輩一同前往敝宗,同掌教和其他同門說個明白。”
唐寧看著其倔強的面龐,視死如歸的神態,心下亦有些觸動。
整件事的始末其實他也略知一二,知曉過錯方根本是在唐元身上,此子風流成性,乃是個花叢浪子,先是花言巧語騙取了蘇婉的感情,之後又始亂終棄,喜新厭舊,轉頭鑽入另一女人的懷中。
對於其來說,蘇婉不過是偶然出現的一隻獵物,僅此而已。
唐寧雖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厭惡此人的行為做派,然處在他的立場上,沒有其他選擇。
玄業宗發生的事,說到底乃是其內部矛盾引起的,唐元不過是點燃火藥桶的引子罷了,縱使沒有這件事,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
他在玄業宗時就已經同陳晉說的很清楚,不需要什麼交代,沒有追究任何人的意思,但陳晉依然以此為攻奸藉口,對秦浩一系展開了清洗,甚至直接攻擊到了秦浩本人身上,兩人的矛盾可想而知。
他現在插手,非但解決不了事情,還會落得裡外不是人的下場。
“我不知道貴宗內部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感興趣,貴宗掌教要罷免尊師職務乃是你們玄業宗的內政,我沒有理由,也插不上手,蘇道友,你還是請回吧!”
“前輩…”蘇婉還待再說,唐寧一揮手打斷了她:“元雅,送客。”
“蘇道友,請吧!”顧元雅在一旁說道。
蘇婉緩緩起身向外走去。
“師傅,她出了大陣,但不肯離去,還要我傳話給您,說您不答應她的要求,她就一直在外等候,現在正跪在外面呢!”不多時,顧元雅回來覆命道。
唐寧微微嘆了口氣:“由她去吧!她喜歡跪就讓她跪著好了。”
“師傅,我覺得她挺可憐的,那個唐元著實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