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晉微微點頭:“雖是陳詞濫調,的確動情不少。”
肖庭起身向眾人稽首行了一禮:“敢問諸位道友,方才那戲曲中貧女若是諸位千金,受此遭遇的話,諸位又當如何處置那惡霸?”
陳晉面不漏聲色:“道友此話何意?”
廳室內氣氛微妙,眾人神態各異,蔣心權面帶微笑。
鏡月宗黃宣嘴角微揚,似笑非笑。
星月宗朱廉則眼觀鼻鼻觀心巍然不動。
其它幾人要麼一副看戲的神態,要麼面無表情,不動聲色。
而玄業宗幾人則眉頭微皺,事已至此,眾人都已隱隱猜到肖庭此行目的,顯然是來者不善。
唐寧輕抿了一口靈酒,只聽肖庭繼續說道:“方才陳掌教說到動情二字,確實傳神,諸位想知道為什麼動情嗎?蓋因此非編造麴目,而是那唱戲女子的真實經歷。”
其話音方落,樓道間腳步聲傳來,一名幽冥海海修士領著一身戲服畫著戲妝的女子走來,正是方才那名臺上的那名女角,面上猶帶淚痕。
“我想諸位道友應該都很感興趣,就請主人翁給大家講一講事情的來龍去脈吧!”
肖庭回身行至女子跟前:“芷蕾,這裡都是本亭各宗派的代表,首座這位便是玄業宗掌教,你不是要找人伸冤嗎?將你的遭遇告訴他們,玄業宗是名門正派,相信陳掌教會秉公處理,給你一個公道。”
“是。”女子向眾人一一稽首,跪於堂下道:“拜見各位前輩,晚輩辛芷蕾,家居景園郡西北金山嶺一帶,家父辛鏈,本是散修,後被玄業宗招募,在金山嶺靈礦做工。晚輩因身具靈根,被家父教導步入修行之道。”
“三十年前,道丁一二四九年,家父受玄業宗駐金山嶺主事袁浩然之命,將一部分挖掘的靈石秘密運出,送到坊市換成上品靈石。”
“未想在此途中,遭到玄業宗督察部兩名弟子的堵截,家父被他們當場抓獲,這玄業宗督察部本是奔著袁浩然貪汙金山嶺靈石而去。”
“後來不知為何,袁浩然竟擺平了此事,家父卻被當成了替罪羔羊,以其他罪名被關押了起來。”
“為救家父,晚輩幾經波折找到了玄業宗督察部徐雍,被迫做了他的妾室,受盡凌辱,前月,家父歸釋,我便逃脫了徐雍魔爪,本想著自此能遠走高飛,不料想徐雍腦香成怒,指使袁浩然派人追殺家父和我,家父因此不幸遇害,而我則僥倖逃過一劫。”
“晚輩所言句句為實,若有半句虛言,不得好死,望陳前輩能替晚輩主持公道。”
女子梨花帶雨,話到最後,已是泣不成聲。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