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內,方才送丹藥廣額闊面的嚴姓男子好奇問道:“周師兄,這是何人?”
周朝興道:“新港的一名玄門修士,其長輩與師伯乃是舊交,因而師伯命我好好招待下他。”
“可真夠寒酸的,一個金丹修士,連區區幾瓶丹藥的靈石都拿不出來。幾瓶丹藥還討價還價,看他那模樣,和乞丐散修沒什麼區別,靠這些人也能擊退牧北妖魔,笑話。”
“我說也是,咱們船上那些個宗派,就這樣子也好意思自稱玄門?真不知道勞師費力的將他們接去青州有什麼用?”
“徐師弟,這你就不懂了,上面那些師祖和咱們考慮問題的角度不一樣,他們考慮的是影響力,如若任由他們自生自滅,難免引起非議,說我們見死不救,其他宗門未免有兔死狐悲之感,從而導致玄門之間離心離德。”
“葉師兄之言有理,論戰鬥力他們的確不值一提,但牧北大敵當前,首先的是玄門團結,這些玄門宗派雖然小弱,但到底還是屬於玄門組織,若因其小弱,就置之不理,任由他們被牧北妖魔碾滅,青州大小玄門定然人人自危,一旦牧北妖魔攻來,誰還肯堅守,保不齊直接叛變都有可能。”
“再者說,面對牧北妖魔聯軍也需要前線的炮灰。把他們編入咱們各自隊伍中,正可當炮灰使用,難不成派你去當這個炮灰就高興了?”
眾人相繼說道,周朝興面帶微笑,沒有言語,行至船艙中央,自通道向下走去,不多時,來到最底一層方達生屋室前,敲了敲那塊凸起的石塊。
很快,石門轉開,周朝興入內行了一禮,開口道:“師伯,方才那唐寧找到我。”
“他所為何事?”方達生淡淡道。
“他希望從我們這裡購買幾瓶黃元丹。”周朝興遂將事情始末詳述了一遍。
方達生笑了笑:“小門小派的,日子過得不容易。聽說他還是那什麼宗派的宣德殿殿主是吧!堂堂一個玄門三殿殿主,連幾瓶丹藥都買不起,寒磣啊!真不知道這種宗派是怎麼活下來的,難為他還能修到金丹境,也算不錯了。”
周朝興應道:“是啊!他拿出兩個儲物袋,說身上只有這麼多靈石,只能買下四瓶。當時我都愣住了,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我還從未見過這麼寒酸的金丹修士,幾瓶丹藥都買不起,那他靠什麼修行?”
方達生搖了搖頭:“你們啊!自幼在山門長大,縱使分配至青州,身邊都是本宗弟子,結識的修士也都是非富即貴,不是大宗門弟子就是大商會亦或強大修行世家的子弟,每天都是靈酒當水喝,靈食當飯吃。自然不知曉這世間還有很多修士,連最基本丹藥修行都難以供應。”
“今日算是開了眼界了,堂堂一個宗派的宣德殿殿主居然窘迫到這種地步,不過這小子氣運倒是真好,居然能夠娶南宮暮雪的徒兒為妻,真是應了那句話,好菜都讓豬給供了。”
“你都打聽到了什麼?”
周朝興遂將喝酒宴飲之間的談話如實告知了方達生:“看起來這柳茹涵對他還是情深意厚的,據他所說,柳茹涵不遠億萬裡到新港找他後,兩人就私奔了,準備隱姓埋名,結果南宮暮雪突然出現,將她強行帶走。”
方達生點了點頭:“你覺得這個人怎麼樣?”
周朝興思索了一會兒:“從言談舉止來看,此人有一些城府和心計,為人很謹慎,但應該不難對付。”
“嗯。”方達生點了點頭:“你多和他溝通溝通,我準備等他們抵達了青州內陸後,將他調來本隊。”
周朝興心下明白,方達生是希望透過這顆棋子,直接搭上南宮暮雪這條線,這對他以後再太玄宗內部的晉升發展是有極大好處的:“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