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此事顯然會得罪徐家,至少得找縱隊管事一個級別的人物才能說的上話。
實在不行,只有透過向同盟軍申訴這一條路子了,雖然機會微乎其微,然卻是唯一的辦法。
他和陳達雖然算不上什麼知交,甚至在乾易宗時兩人還分屬對立的山頭,算是敵對勢力的一種,但這一切都是乾易宗的內部矛盾,現在連乾易宗都沒有了,過去的一切對立自然也就隨風而散。
實際上,兩人並沒有任何的私人恩怨,還一起完成過好幾次任務。
如今離開了清海,到達青州內陸,舉目無親的局勢之下,再見到曾經的乾易宗弟子,唐寧心中不禁湧起一種十分親切的感覺,如同漂泊在外的流浪者遇到了故鄉孃家人一般。
陳達見他沉默不語,以為他是懼怕徐家之勢,擔心惹禍上身:“徐家勢強,我們力弱,你若不願得罪強敵,我也能夠理解。”
唐寧知曉他會錯了意,卻也沒有多做解釋:“此事得從長計議,對了,徐家的勢力既然在雲闌縣,怎麼會到環苑亭來擄掠女修?”
環苑亭在郡域之西的郊外,而云闌縣在東萊城之西北,屬轄下九縣之一,怎麼會扯上關係。
陳達道:“徐家勢大,我打聽到他們與環苑亭駐守的玄門經年以來有各方面的長期合作,甚至他們在環苑亭設有一個規模宏大的事務處,作為他們往來東萊郡城的中轉站,專門處理兩邊的各種事務,因此他們在環苑亭的影響力很大。”
“我方才聽你所言,你是因其遺留的命魂石方知曉她可能是被人擄了去?”
“不錯,這是殷師兄告知我的。”
“殷師兄?殷慶元?”唐寧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可大大超乎了他的意料,沒有想到乾易宗的逃往小隊,居然就在東萊郡城。
陳達點頭道:“我也是到東萊郡城後,偶然意外與他們相遇,這才知曉原來他們自脫離宗門之後,大隊人馬竟然一路逃往到東萊郡城,在環苑亭落腳。”
“原來如此。”唐寧恍然大悟,這樣的話,那一切就說的通了。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命運是個神奇的東西,東萊郡城三萬萬里方圓,廣闊無垠,居然能夠讓完全沒有音訊的兩夥人重遇:“他們現在怎麼樣?”
“處境並不好,當年的一百名弟子到現在只剩下二十餘人,如今依附於“環苑亭”一李姓的修行家族中,替他們幹些雜事。”
唐寧點了點頭,一時間頗有些五味陳雜,想說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好一會兒,他默然起身,向外走去。
“唐寧。”陳達突然開口道:“你還算是乾易宗弟子嗎?”
“你的事兒,我在外間會盡力幫你想法子,不過未必能濟事。”唐寧腳步不頓,出了石室,刺目的陽光照射入他雙目,竟讓他微微感覺有些刺目。
乾易宗,他心下一聲嘆息,化作遁光騰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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