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心下想著,一時間竟頗有些五味陳雜,既期望能與她早日相會,又擔憂今後的形勢發展,亂世之中,人命如螻蟻,兩人修為既低,想要獨善其身,基本是不可能的.
她為太玄宗弟子,若到青州,必要聽從號令,為其宗門出力,而自己也不是當年無拘無束,可有可無的藥草科弟子,身為一宗之殿主,總不能對門下弟子完全不管不顧,撇下他們獨自逍遙快活吧!
“道友此番話想必不止同我一個人說過吧!”唐寧勉強定了定心神,開口說道。
徐謙微微一笑,沒有正面回答:“在新港玄門的諸多金丹修士中,道友是我們最中意的人選,這一點我以個人名譽保證,道友若來本商會,薪酬待遇絕不會比在玄門低。”
“哦?這是為何?唐某自問,無論修為、功法、神通還是在新港的影響力,都不算出類拔萃,貴商會何以對在下反另眼相看?”
徐謙道:“唐道友何必言之過謙,你孤身刺殺鐵畫骨之事,今已在新港傳遍,若論功法神通,新港同階之中又有幾人能及。”
“寶興商會雖然算不上大商會,但說句不客氣的話,金丹修士我們還沒怎麼瞧在眼裡,似我這般修為在月牙島本部,連執勤充當守衛的資格都不夠。”
“是以修為、功法、神通對我們來說並不重要,至於在新港地區的影響力嘛!牧北聯盟即將南下,屆時清海必然是另一番局面,誰主沉浮尚未可知。”
“我們真正看重的乃是道友煉丹技藝,像道友這般精通煉丹技藝,春秋尚富的才俊才是我們最需要招攬的人才。”
“乾易宗雖屬玄門,然小門小派,資源有限,連煉製三階丹藥的火脈都沒有,以道友的煉丹水準長期呆在乾易宗門只怕是埋沒了天賦。”
“若能來本商會的話,三階丹藥藥方和藥草唾手可得,有了這些,煉製三階丹藥不是指日可待嗎?”
“此事容我三思。”唐寧開口道。
“當然,本商會隨時歡迎道友的加入。”
唐寧起身拿出兩個儲物袋遞給他道:“這裡是十九萬五千靈石,道友請檢點。”
徐謙接過儲物袋,神識檢視了一番,點了點頭,拿出帳冊,請他簽字畫了押,雙方交易完成,唐寧道了聲告辭,離開商鋪,到管理處交還了號牌,徑出坊市,化遁光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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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坊市寶興客棧內,兩名頭戴斗笠身著黑袍的男子推門而入,扯下斗笠後,現出兩人身形,正是荀文行與吳孟淵。
兩人連日來打聽得青陽宗高層皆留守其宗門,未有異動,故放下疑慮,結伴而來。
內裡一方面大耳男子眼見兩人到來,趕忙躬身行禮,口稱師傅,師叔。
“她來了呢?”荀文行開口問道。
“就在裡間,昨日便已到了。”男子指著裡間靜修室開口道。
兩人來到石屋前,拉響風鈴,石門咯吱轉來,內裡端坐著一人,同樣穿著黑袍,戴著斗笠。
“早聽聞荀道友是極謹慎之人,今日一見,果然非虛,以道友今日之修為,又是在坊市內,還攜隨吳道友同來,看來對我很不放心。”女子清脆的聲音傳來。
荀文行與其相對而坐說道:“俗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道友雖與本宗合作經年,然你我卻是初次相見,我對道友一無所知,總得小心不是玄門的陷阱。何況吳師弟乃本宗長老,有權參與本宗任何決議,道友若願繼續與本宗保持合作,何妨吳師弟參與?”
女子道:“此次我之所以邀約荀道友,乃有一件大事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