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道:“看來候正平死後,血骨門全剩一群酒囊飯袋,你們地盤越來越大,實力越來越強,膽子倒是越來越小了。想當初我找候正平合作時,他尚且沒有這麼多顧慮,怎麼如今你們與青陽宗已經分庭抗禮,膽魄反而越發不如從前。”
男子聽聞此言並無一絲怒意,平靜答道:“閣下與候掌教合作經年,彼此信賴,誠為一段佳話。然家師和掌教與閣下素未蒙面,我們甚至連閣下真實身份都不清楚。”
“俗話說防人之心不可無,想必閣下知曉前段時間本宗發生的一些事情,鐵師叔正是因為不夠謹慎,才遭乾易宗賊人伏擊遇害。”
“前車之覆,安可不鑑,閣下若真有誠意,何妨屈尊移步一談?”
女子淡淡道:“我這具身體不太方便,七日後,寶興客棧老地方,如果你們真有誠心的話,就在那裡會面吧!如果依舊疑神疑鬼,那就不用來了。”
“好,我會將此話轉告掌教。”男子說罷轉身出了山洞化作遁光而去。
女子見其身形漸遠,仍盤坐在地巍然不動,直至月輪高掛,女子身形忽然如水幕一般晃動,緊接著轟然碎散,化作無數玄色斑斑點點的水滴灑落至周圍石壁與土地間,不一時,便徹底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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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青山,血骨門,荀文行洞府內,吳孟淵自外而入,朝荀文行稽首行禮。
“吳師弟來了,快請入座,怎麼樣?和他見面了嗎?”
吳孟淵依言入座答道:“沒有,我因擔心此是青陽宗設下的埋伏,故而只停留在風乾郡,派了小徒袁巖前去與之會面,那女子卻說,他修為太低,做不了主,必得與你親自會面才行。”
荀文行聽聞此言心下微有些不喜,他派吳孟淵去,本就是為了其替代自己,代表血骨門與之交談,哪知其竟然派了一個小輩前往,早知如此,又何必派他前去,直接找一個小輩去不就得了。
他面上不動聲色說道:“就這些嗎?她還說了什麼?”
“她約你七日後在斷脊山坊市寶興客棧老地方會面。”
“你怎麼看?”荀文行問道。
吳孟淵思索了一會兒道:“依我之見,此人應當沒有惡意,以她所犯之罪行,若被青陽宗揪出的話,必然死路一條,因此她與青陽宗合作的可能性不高,若果真是陷阱的話,只有兩個可能。”
“一者,她被青陽宗發覺被控制,青陽宗高層利用她的假身引我們入甕。”
“二者,她想要洗底,徹底洗脫細作的身份,因此欲將知情人全部除掉。”
“可此二條推測細想之下又有些站不住腳,自侯師兄坐化後,她從來沒與我們聯絡,我們也不知曉她真實身份,既如此,也就不存在知情人的風險,故而她沒必要冒這麼大險除掉所謂的知情人。”
“同理可得,她既沒同我們聯絡,青陽宗又怎麼可能時隔多年,將她揪出。況且他們之前已經查出一名高階細作,連我們都認為此人就是侯師兄掌握的那張王牌,想來青陽宗也是一般,不會再對門下弟子過多調查。”
荀文行看了他一眼:“吳師弟所言有理,與我不謀而合,我想還是由你繼續負責此事,與其接觸,不知你意如何?”
吳孟淵道:“非我推脫,只不過此人是明確要求要與荀師兄會面才肯商談,若由我去,只恐此人覺得我們誠意未夠,而使本宗喪失此張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