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峰道:“立刻去查查他這次外出去了哪裡?從現在起,嚴密監視蕭惠邵和賈世泰兩人,對鄭巍也別放鬆警惕,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要記錄彙報,特別是他們出宗門後的動向。另外派人放出風去,就說宗門將要組織一次針對乾易宗大行動。
吳姓男子遲疑了一會兒問道:“如若他們再次出宗門,需不需要跟蹤,只怕他們會發覺。”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你只需盯緊他們在宗門內一舉一動,包括查詢他們在外的行徑。此次放出訊息後,你要密切注意他們,看看誰在打聽此事。”
“明白。”
……………
月朗星稀,道觀外鐵騎縱橫,百餘名貫甲執戈的兵士,分做數只隊伍,高跨駿馬之上,來回馳騁巡視,方圓五里之內不許任何人靠近。
半空中,一名男子御劍而行,臂膀一左一右夾著兩名瘦弱嬌小昏迷的女子落至道觀,手臂一甩,兩名女子噗通倒地,人事不省。
觀內,四名身材魁梧壯實的青衣男子快步迎至面前,下拜行禮。
男子揮了揮手:“將這兩人壓到地牢中去好生調教。”說罷便負手向著殿中走去。
那四名青衣男子口中稱是,攜裹著兩女子來到偏殿一角,將燭火臺上一轉,地面轟隆朝兩側移開,現出一條寬闊的地下通道來。
幾人下了地牢,行不過幾十丈,耳聽的地底一片哀嚎慘叫之聲,幾人面無表情,押著兩名女子往一間囚牢中一推,加上鐵鏈,大步而去。
地牢中,數十間鐵檻囚籠密排,關押著近白餘名豆蔻女子。大多都衣不敝體,身上傷痕累累,更有甚者全身爛濃,臭不可聞。另一側的房間內,刑具滿堂,哀嚎聲不斷傳出。
兩名壯漢對著一名用鐵鎖捆著的妙齡女子正自嚴刑拷打,諸多刑具一時齊用,那女子身上已無一處好肉。
一名大漢將燒紅的洛鐵印在其腹間,女子一聲淒厲慘叫,昏死了過去。
“給她上藥,拉下去。”大漢開口道。
另一男子從櫃閣中拿出諸多瓷瓶,將藥粉一一灑在那女子肌膚之上。
正要解開她身上鎖鏈之上,忽聽得一聲微微的嘆息。
他回頭一看,不禁大駭,但見牆壁內緩緩走出一個人影來,是一名鼻樑高挺,雙目深邃的年輕男子。
“你是什麼人?此乃呂家禁地,任何人不得擅入。”那大漢高聲喝道。
話音方落,兩顆人頭滾落,唐寧看著眼前被鐵鎖縛身披頭散髮的女子,久久未動,心下五味陳雜。
憤怒,無奈,迷惘,憐憫,諸多情緒一時湧上心間。
他早聽聞竇家族誅後,呂家接手了竇家產業,包括望西川的生意。
此次重回秦川,在望西川轉了一圈後,情不自禁的想來這裡看看,結果發現一切如故,比幾十年前沒有任何變化。
他不禁回想起在飛龍山中,竇家諸人屍橫遍野,血流成渠的場景。
竇博倫披頭散髮目眥欲裂的模樣在他腦海中不斷浮現。
他誘供策反竇博倫出賣竇家,最後又違背承諾誅其全族,只因憤恨竇家手段殘忍。
可現在眼前的一幕幕讓他心神大受衝擊,竇家已被族誅,望西川仍然存在,地牢依舊。
自己族誅竇家又有什麼意義呢!竇家那麼多子弟真的都是死有餘辜嗎?
竇家倒下了,呂家接手,呂家倒下了,又有另一個家族繼續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