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虛樞山脈刺殺張子峰?”唐寧大驚,面色一變,有些不敢相信方才佟全安所言,不自覺複述了一遍。
雖然他早猜到這個任務必然十分艱難,也有心理準備,但聽到其話語仍有些不敢置信。
開什麼玩笑,虛樞山是什麼地方,那是魔宗的老巢,深入其大本營刺殺其弟子,別說自己區區一個築基修士,就是魏玄德親自前往,那也是有去無回啊!
這不是將人往火坑裡推嗎?完全沒有活路的啊!
佟全安看他這幅模樣,微微一笑:“彆著急,聽我把話說完。”
“是。”唐寧在最初的震驚失態之後,也反應過來,宗門不可能將這任務交給自己,倒不是愛惜自己一個築基修士,更主要的,這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佟全安道:“魔宗此次監察隊的主事乃是幽魅宗長老丘簡,但實際上所有事務都是由張子峰全權負責。目前他已掌握了一些線索,順藤摸瓜查下去的話,很有可能牽扯出我們那名內線。”
“此人兇殘狡詐,自掌監察隊以來,害怕別人暗施毒手,從未踏出虛樞山一步。因此需要你悄然潛入秦川,想法子將他引出虛樞山脈,然後刺殺,我的內線會協助你。”
唐寧眉頭緊鎖,且不論這是不是一個圈套,哪怕不是套圈,自己要將其引出虛樞山脈也絕非易事,現如今秦川、隴右被魔宗佔領,到處是他們的眼線。
想要將他引出虛樞山,勢必要進行一番謀劃,這就免不了和當地修士有所接觸。
自己一個築基後期修士,雖然不算多麼稀罕的物種,但也不是河裡的王八,到處都是。
一個陌生的築基後期修士到了秦川,肯定會引起魔宗負責此相關方面修士的關注,再加上自己曾經在秦川呆過一段時間,和當地各家族都會過面。
只要稍微一查就能知曉自己身份。
佟全安見其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你有什麼顧慮,提出來,能解決的宗門會盡量給你解決。”
唐寧道:“弟子曾因宗門任務在秦川呆過一段時日,當地很多人都識得弟子身份,恐不利於潛伏行事。”
“此事我知曉,你曾經為尋求竇家罪證前往秦川,甚至還短暫擔任過一段時日的主事之職。哪怕沒有這些,以你一個築基後期修為的陌生修士到了魔宗轄地,也很容易被他們盯上。”
“這點我們早已想到了,你不用擔心,我自有法子替你掩藏身份。”佟全安說道,左手一翻,掏出一件薄如蟬翼,幾近透明的面紗遞給唐寧:“你將此物貼在面上,可改容換貌。”
唐寧接過面紗,只覺潤滑如玉,指尖一碰,面紗泛起如水漣漪,他依言將其貼在面部,與自己五官緊合,霎時間變幻成了另一副陌生面孔。
唐寧拿出銅鏡一看,但見鏡中之人鼻樑高挺,目光深邃,毫無自己原來半點影子,儼然成了另一個人。
修士經過蛻凡後,經過靈力的洗滌,目力非同凡人。一般的偽裝,無論是改頭換面的易容,還是人皮面具,都能一眼看破其偽裝。
可此面紗戴上之後,卻毫無痕跡,唐寧觀察良久,雙目間注入靈力,也未曾找到絲毫破綻,而他自身卻沒有任何感覺,當真奇妙。
佟全安道:“金丹修士以下,不可能看的破面紗的偽裝。”
唐寧收起銅鏡,大感驚奇問道:“師叔,此是何物,竟如此神妙。”
“此名幻影面紗,主材料取自妖獸七幻蟲,屬三階靈械,戴上後可變幻容貌。除非是金丹修士神識窺測,金丹之下絕無可能發覺破綻。你戴上面紗後,只需小心金丹修士便可。這張面紗共能變幻三張面貌,你只需在上面輕輕一拍就是另一幅面龐。
三階靈械,那可是和破空弩,橙色戰甲一個級別的,難怪如此神妙。
“除了此物外,還有一件東西給你。”佟全安道,左手一翻,拿出一件墨綠色的披風遞給他。
“此物名無影披風,主材料取自無色石和暗影流液,亦屬三階靈械。可隱藏自身氣息和身體散發的靈力波動,金丹修士以下皆不能發覺。有了這兩件東西,相信能夠幫助你在秦川潛伏下來。”
唐寧接過墨綠披風,感覺一陣冰涼,指尖所觸,竟然毫無阻礙的穿過了披風。
此物看似是固體,實則是液體,就如一潭湖水,化作了衣物形態。唯有披風上兩端衣角是實在的固體,摸上去非石非木,不知是何種材料。
唐寧手拿捏著披風兩角,披在身上,果然感覺自己周身靈力波動驟然減弱,一直下降到煉氣九層的波動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