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玄色道袍原是披在那殿中屍骸身上的,也不知是何材料所制,歷經這麼多年而不腐。
唐寧摸在手上只感覺十分柔順,他用力撕扯了幾下,道袍很是堅韌,沒有絲毫損傷。
血跡到此戛然而止,只留下這件道袍及袍內的儲物袋,很大可能那魔宗修士屍骨已入蟻腹,這件道袍因材質堅韌,玄蟻啃食不動,因而留了下來。
他將道袍與儲物袋收起,化作遁光騰空而去,行了一兩日,回到千鈞山情報站。
“唐師叔、唐師叔。”情報室內諸人紛紛起身行禮。
他微微點頭回應,到了自己房內,拿出那件道袍及儲物袋。
神識入內查探了一番,發現裡面空空如也,只有幾本薄冊,什麼丹藥、符籙、法器一樣都沒有。
唐寧有些懵了,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什麼都沒有?這道袍一看就知曉是稀罕貨,藏在袖袍之內的儲物袋卻空無一物。
莫非是那魔宗修士沒死?將儲物袋中東西全部拿走了?
那也不應該啊!直接將儲物袋一同帶走豈不更方便,何必這般多此一舉呢?且這道袍非等閒之物,必不可能憑白扔下啊!
唐寧將那幾本書冊掏出,書冊已然泛黃,一看就有些年代了。
他隨手翻開一本,只見第一頁寫著五個大字,安伯懷自述。
安伯懷自述?莫非是那具屍骸生前名諱?這人也真夠有意思的,死都死了,還寫本書冊,好像生怕別人不認識他,唐寧往下翻去,見上面寫道:
餘本牧北草原伊川郡人士,家族世代修行,至餘一代,已歷二十五世。
逢家道中落,族中自餘始,祖上三代皆無元嬰修士,餘少時修行未嘗懈怠,每覽族史常嘆息感慨,祖上何等輝煌,至餘一代落魄於斯,苟身於伊川一隅,藏匿在山野之間。
餘苦修一世,於道丁三八六年突破金丹之境,道丁五六四年晉至金丹後期,接任族中家主之位。
本一心以光復家族為己任,未想帶來滅頂之災,將餘家族拖入萬劫不復之地。
事起於道丁五七八年,餘與老友數人發掘一處隱秘之所,破陣之後從中得寶物數件,未想訊息洩露。
伊川秦家貪餘寶物,羅織罪狀汙衊,將餘滅族。
餘苦戰逃脫,諸多法寶毀於戰時,事急之下,只帶走餘家族兩名稚子。
秦家大肆搜尋餘之蹤跡,在老友幫助下逃出牧北草原,本欲前往青州,未想秦家得到訊息,派人追來。
餘逃至新港,與追兵大戰得免,卻已身負重傷,無力再逃。
餘恐秦家追兵又至,只得藏身於此處湖底。
兩子年稚,皆未蛻凡,無法駐足湖底,餘傷勢過重,坐化只在數日之間,乃將兩子遣出,令其將家族秘法書冊好生珍藏修行。又恐其日後忘卻此地,故將此地形繪於圖畫之上,一分為二,交與二子。
夫世事無常,安能盡如人意。
餘恐日後圖冊落於他手,是以在陣內安排了諸多暗手,以防陣內之物被他人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