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所在位置面前的符文停止運轉,空出一個通道。
金向陽略微平復了一下心情,大步走了進去,以他這個級別平日是見不到會長面的,因此微微有些激動。
宮殿之內雕樑畫棟甲士林立,宮殿金頂、紅門古色古香,飛簷上雙龍嬉戲,金鱗金甲,活靈活現,似欲騰空飛去。
大殿的四周,紅牆黃瓦,金碧輝煌。
一名蒼髯白鬚老者來到他面前,乃是四大顧問之一的呂祿,金向陽趕忙稽首行禮:“屬下金向陽見過呂大人。”
“會長要見你,跟我來。”呂祿道,領著他穿過宮門向裡走去,越過重重防衛嚴密宮門,來到鑾殿內,殿內的金漆雕龍寶座上,坐著一位身形胖碩的年輕男子,正是寶興商會會長鄭嬰。
殿中鳴鐘擊磬,樂聲悠揚。
四周角落點起的檀香,煙霧繚繞。
底下幾名絕色侍女穿著宮衣隨著聲樂長袖輕舞,男子耳大面肥,翹著雙腳,手中拿著一樽香氣四溢的靈酒,雙目微郃,陶醉其間。
金漆龍座之下又有幾張金漆座椅,分別坐著幾人。
“會長,新港掌櫃金向陽到了。”呂祿開口道,也不管他答不答應,徑直走到金漆椅上座下
金向陽趕忙行禮:“屬下金向陽拜見會長。”
肥碩男子似乎未有聽聞,隨著聲樂搖頭晃腦,銅樽中酒水跟著他動作灑落四方,金向陽不敢造次,仍保持著稽首行禮之態不動,終於隨著聲樂之音停止,侍女舞罷,紛紛退去。
鄭嬰這才睜開眼,將樽中酒一飲而盡伸了個懶腰道:“誒,你怎的這麼愚頑,不還有位置嗎?隨便坐吧!”
“屬下不敢。”金向陽趕忙說道:“屬下有事稟告,屬下聽聞荊北異象傳聞後,立馬組織人手乘坐極光舟而來。未想被駐於楚國的玄門乾易宗搶先一步,早早在此結下大陣,並告知其是受滄浪宗之命駐守此處,屬於本欲征伐,但考慮到滄浪宗因素,故而亦結下大陣與其相持,靜候總部訊息。”
鄭嬰打了個哈欠:“商會是做買賣的,買賣講究的是和氣生財,打打殺殺的事情還是少參與些,你們這些駐外的大掌櫃,也算一方諸侯了,怎麼行事不用我多說。商會的規矩固然要立,但也要注意與當地各方勢力的交際,無論玄門魔宗世家還是散修,儘量不要交惡,你傳我的話,告訴下面駐守的玄門,請他們挪個地方。”
“是。”金向陽應道,領命而去。
“莫非真是滄浪宗讓他們駐守的?還是這玄門耍的詭計,以大言欺瞞?”下方一男子面有憂色。
若是滄浪宗橫插一手,他們還真難以與之爭鋒,寶興商會雖是清海百島一霸,可面對滄浪宗這樣的內陸大宗,還是不及的。
“恐怕並非虛言,這玄門見我等到此,仍堅守不退,身後想來必有大宗門撐腰。”呂祿輕捻白鬚道
鄭嬰擺了擺手:“滄浪宗也好,太玄宗也罷,由他們去吧!乾軒商會早與我有言,他們對此志在必得,我已派人前往告知,讓他們爭去,我們看看熱鬧就好了。”
男子大驚道;“這…會長難道就這樣放棄了,這可是古之遺蹟啊!說不定內藏有驚天寶物,只要我們當即決斷先行發掘,破了封印,取走內中寶物,屆時縱是滄浪宗和乾軒商會到此也為時已晚。”
“做買賣的人最忌諱貪得無厭,要懂得取捨,乾軒商會答應我,會幫助我們商會在內陸立足,此事我議已決,休要再提,何必去爭這等東西呢!還是聽樂觀舞,弄花品酒逍遙自在。”鄭嬰道,拍了拍手,樂聲又起,侍女魚貫而入。
“會長既無意於爭奪這處遺蹟,何必興師動眾,親至此地。”呂祿道
“我在月牙島呆的時間太久了,難得出來透透氣,看看難得一見的寶物,何樂而不為。”
魏玄德看著頂上那座懸在半空的巨大宮殿,面色十分難看,沒想到寶興商會的人馬來的這般快,按他估算,羅清水前往滄浪宗至少還需要一年方能到達,現在形勢是進退失據。
他心下有些後悔,不該如此魯莽,參合此間事來,如今一個搞不好就會造成滅門之災。
金向陽前往宮闕中,時間越久,他心中越是忐忑,按常理商會不會做的如此決絕,但他從未和寶興商會高層打過交道,不知其性情,將宗門存亡寄望於對方的理智行事,實在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