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現在!
看到這隻夢魘的獵殺規則再次啟動,陳霄也拿著油畫,一個箭步衝了出去。
不過,即使陳霄自認短跑的速度已經可以比擬那些賽場上的運動員了,但人類的速度比起啟動了規則的夢魘,還是差得太遠。
好在,那邊那個雙腿被射傷,只能夠癱坐在地上的少年,在面對一個觸發了規則的夢魘時,似乎也爆發了自己的潛力。
他此時正尖聲叫喚著,一邊大喊著諸如“不要過來啊”這樣的話,一邊拼了命地製造出無數的幻象,想要擾亂這隻夢魘的感知。
雖然在這個距離上,他的這種行為只能夠算是臨死前的最後抵抗,但這些幻象卻依然有效地減慢了這隻夢魘的前進速度,使陳霄勉強從後面追上了它。
陳霄也來不及再繞到它的正面了,因此他直接閉著眼睛,然後將油畫翻面,從後面越過這隻夢魘的腦袋,將油畫扣在了它的眼皮子前面。
給你看個寶貝!
陳霄在心裡一邊吶喊著,一邊努力地將這幅油畫給壓在了前面那隻夢魘佈滿觸手和眼球的“臉”上。
事實證明,眼珠子太多了也不是什麼好事,獵殺規則啟動以後帶來的遲鈍反應,再加上數量如此眾多的眼球,前方的那隻夢魘對油畫的獵殺規則根本避無可避。
陳霄感覺拿著油畫的雙手輕輕一震,油畫的規則就已經被觸發了。
溼滑黏膩的噁心觸感再度出現在了他雙手的附近,與此同時,他也感覺到那隻緊貼著自己身體的夢魘開始被什麼東西拉扯了起來。
他感覺到有一層帶著沙土味道的破布擦過了自己的臉,破布的下面還有無數的東西在蠕動,就好像包裹著一團擠在一起的蛇。
好在,油畫的獵殺效率很高,很快這種噁心的感覺就消失了。
陳霄保持著閉眼,摸索著將油畫給翻了回來,直到確認了這幅油畫已經正面朝外了以後,才慢慢地睜開了眼皮。
他看到眼前那隻可怕的夢魘已經消失不見,而面前那個雙腿捱了他兩槍的小子,應該也是目睹了油畫破壞多眼夢魘的場景,猜到了油畫的獵殺規則。
當陳霄睜眼時,這個小子正一臉蒼白地緊閉著雙眼,滿臉的冷汗。
陳霄又四下找了找,然後成功地在自己的腳下找到了一枚渾濁的眼球——這應該就是自己這一趟來要尋找的東西。
他把這枚眼球貼身收好,接著又從身上摸出來了一瓶藥劑。
趁著面前這個幕後兇手還閉上雙眼茫然無措的時候,他直接把藥劑插上臺座,然後猛地摁在了這個小子的口鼻之上,強迫著他吸入了藥劑。
用來讓人保持安眠的藥劑,同樣可以作為麻醉藥來對普通人使用,只是它的效果遠不如真正的麻醉劑那麼強烈。
但用來讓地上這個失血過多,體力不支,還遭受了一番驚心動魄的可怕經歷的少年犯罪者陷入沉睡,卻是綽綽有餘了。
沒過幾分鐘,這個不知名的少年犯便在藥劑的作用下陷入到了沉睡中,陳霄又從揹包裡摸出了先前用過的那捆救生繩,將這個少年犯的手腳給捆綁了起來。
這個惡貫滿盈的傢伙的確是死不足惜,如果他稍微有一點出格的舉動,陳霄也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不過,這傢伙卻知道一些遠比他小命要寶貴的情報,而且看起來相當怕死,在有機會俘虜他的情況下,陳霄還是決定俘虜他。
重要的不是他的死活,而是在他背後指使他的那些人,陳霄相信不論是他還是長耳鴞,對這些人的存在都非常感興趣。
……
十點二十二分左右,陳霄圓滿地結束了這一次的委託,他扛著那個被他強行麻醉並捆綁起來的少年犯,施施然地離開了夢魘扎堆的平溪鎮,朝著鎮子外面的軌道車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