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看了過來,一張鮮豔的紅唇咧開來說道:“他們連我都打不死,怎麼可能打得死姜夫人,算算日子,明日好像就是婚禮了吧,嘖,說不定今晚之前白露就會來捉我回去呢。”
玉珺笑道:“沒事,她要是來捉你,我就幫你打退她!”
青歌推開了房門,轉過頭來對玉珺說道:“回去了,知了小先生需要靜養,別打擾太久了。”
景千行朝著兩人拱了拱手,說道:“無妨,小殿下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吧。”玉珺連忙拉著夭夭走出了房門,在青歌身後探出頭來對他說道:“你好好休息!”隨後便輕輕關上了房門。
他看著剛被關上的房門,以及投影在門上的身影,眼中的光漸漸黯了下來,他看向自己的手,房間裡又重歸寧靜,剛才的熱鬧像是一場煙花,不一會兒便消失了,他開始慶幸起自己受傷了來。他本以為想要再見到她,恐怕只會在戰場上,他被打傷, 他很感激那個叫夭夭的花妖,不然他哪有機會再見到她呢?他的放不下面子已經讓他追悔莫及,這次,他不能再讓自己後悔。
只是作出一副傷患的樣子終究有違君子之道,他盤坐在床榻上閉上了眼睛,身上生出一絲絲白色的氣交織成了網將他團團包裹住,那一絲絲氣又鑽進了他的身體中,尋找出了經脈被擊碎的地方,重新將經脈連線了起來。他舒了一口氣,那些白色的氣漸漸消散在了空氣中,他睜開眼,看向窗外被紅色的煙籠罩著的城池,若是在璽瞿,他的傷可以好得更快,只是難得出來這一趟,對這人間倒是生出了些不捨來,至少在人間,他與她同為鬼族,尚有一同說話的時日,若是回了璽瞿,倒不一定能有了。
將夭夭安置好後,青歌以探查為由,叮囑玉珺保護好夭夭後便走了出去,於是房中就剩下了玉珺與夭夭兩人,玉珺看著夭夭,問道:“你方才講了那麼多,口渴了沒有?我去給你倒杯水來?”
夭夭靦腆地笑了笑,回道:“不用啦,剛才已經喝了很多茶水了。你是還有什麼想問的麼?”
玉珺搖了搖頭,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斜倚在床邊看著窗外的大樹。夭夭笑了笑,看著她說道:“我看那個景公子,看你的眼神好像很不一樣哦。”
玉珺猛地回過頭來,對上了夭夭的眼神愣了愣,勉強露出一個笑來回道:“哪裡不一樣了?”
夭夭掩著唇笑了笑,垂下眼皮說道:“我下山以來,光是在這奉邑城就見了不少痴男怨女,他看你的眼神啊,跟那些帶著心儀的姑娘逛市集時那些男人一個樣。”
玉珺皺了皺眉,問道:“那是什麼意思?”
夭夭呵呵地笑了笑,答道:“四個字,愛而不得!”玉珺愣了愣,趕緊回道:“怎麼可能呢?一定是你看錯了,景千行他有喜歡的人,她也在人間,不要亂講了!”
夭夭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兩口後,拈了枚茶點來吃了幾口,笑著反問道:“你現在不也在人間麼?”
玉珺的臉立馬燒了起來,嗔道:“你再亂講,我就不理你了!”夭夭連忙拈了一枚糕點塞到了玉珺的嘴裡,笑道:“好好好,我不逗你了,要是白露殺過來,你一生氣不保護我了,那我不就虧大發了?”
看到玉珺悶悶地點了點頭後,她又說道:“千萬別生我的氣呀,我的小祖宗!要不我給你唱曲兒,或者講個你沒聽過的故事,你選一個吧!”玉珺這才露出個笑臉來,看著夭夭妖冶的臉說道:“唱曲兒會把白露招來,等我們把那個棠姑娘打跑了,你再唱曲兒給我聽吧,現在的話,你還是給我講故事吧!”
夭夭也笑了起來,作出一副很神秘的模樣,對她說道:“好,你聽好了,我要跟你講的,可是隻有青山那幾位長老才知道的秘辛,關於他們其中一位長老的…”
鄔秂與兩位師弟久去姜府而未歸,守清不由得開心擔心起師兄弟們的安全來,連帶著畫出的符文都歪了一撇。一旁畫完符文的師弟上前來問道:“師兄,鄔秂師兄他們不會是出事了吧?”
守清放下了手中的筆,將符紙拿起來晾了晾後才轉過身去回道:“說什麼呢!鄔秂是師父跟幾位長老欽定的帶我們下山來降妖除魔的最佳人選!師兄一定沒事的,說不定只是姜府裡面能記錄的線索太多,師兄弟們還沒收集完呢?總之…總之我們先把我們該做的都做好了,等著師兄回來就行了!”
師弟們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守清心裡卻開始打起鼓來。鄔秂師兄跟兩位師弟去姜府也確實太久了,若他們真是遇到了危險,叫姜府裡面的妖魔給捉住了的話,那他們這些剩下來的師兄弟們該怎麼辦呢?
還好兩位師弟帶去的法器只是勘測方位的,帶下山來的最重要的法器還留在他們這裡,不過,鄔秂師兄跟兩位師弟不在,這法器也無法啟動,這又該怎麼辦呢,要去姜府看看嗎?可是師兄弟們若真被那妖魔捉住了,他再去姜府豈不是羊入虎口?
他想著想著,嘆了一口氣,只能再等等看了,這麼久了,師兄也不傳個訊息來,可叫他們好等!
再等等吧,聽說明日就是那妖魔大婚,若是師兄弟們再不回來,那就只能趁著那妖魔拜堂的時候衝進去找人了。他看了看自己染上硃砂的手,他真的能帶領著師兄弟們救出師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