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歌朝鄔秂行了個禮道:“多謝二位道長的好意,表叔有難,我既然來了,焉有坐視不理的道理?道長要降妖除魔,小女子便等著道長將它降服了,再來拜會表叔。若是二位道長有需要小女子幫忙的,儘管提,雖然我對錶叔所知甚少,但能幫得上忙的我是一定會幫的。”
鄔秂點了點頭,從袖中取出幾個符紙包來,對著面前的女子說道:“既然姑娘執意如此,那我也不強求,這城裡鋪灑的石蒜花能致幻,這是能保持靈臺清明,不受妖魔侵擾的符,還望姑娘收下,姑娘萬事小心,若是遺失了,也可到此樓來向我的師兄弟們討要,這幾日我們都會在這裡。”
青歌接過了紅繩包的符紙來,對著鄔秂笑了笑,行了個禮:“多謝鄔秂道長,不能去表叔府上,我就只能先去客棧歇著了,小女子先告辭了。”
說完後便轉過身去,做了一個將符紙放進袖子內的動作,朝著前方的交叉路口走去,手在袖子裡悄悄地將符紙捏碎了,符紙?她才不需要。一抬頭,便看見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聲音朝著她跑來:“姐姐!姐姐!”
玉珺看見青歌后,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立馬拉上了青歌的胳膊,她看著滿面笑容的她問道:“怎麼了?”
同樣聽到她叫喊的,原本準備回樓上的鄔秂與守清兩人朝著路口望去,看到兩人的側臉後,不知怎麼,他覺得那個叫姜姑娘“姐姐”的那個姑娘長得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裡見過了。
他搖了搖頭,看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街口後,他若有所思地轉過身去上了樓。自戟澤師叔成仙以後,整個青山變得越發忙碌起來,原本戟澤師叔執掌的藏典閣現在也都交由給他師父掌管,原本來這奉邑城是交給他師父戟禮的任務,為了減輕師父的負擔他主動請纓,將這個任務接了下來,他師父甚至都不知道有這一回事。
戟澤師叔昇仙後,師父的表情也越發落寞,戟刎師叔知道他的一片心意以後,將之前他衝動降下的懲罰一併除了,同時撥給了他幾個專修降妖除魔的師兄弟跟他一同前來此地。他來之前做了萬全的準備,但還是沒想到這奉邑城已經被妖魔侵蝕成了這個樣子。
他看到這熟悉的紅石蒜便知,這一定是之前青山下那個花妖在作怪,沒想到當日被她逃了,現如今竟然成了為禍一方的妖魔,當初就應該將她弄死的!想到此處他捏緊了拳頭,整座奉邑城妖氣最盛的就是姜府,只不過那女妖迷惑了整座城池的百姓為她在城裡每個角落都撒上了那些有異味的石蒜花,使得他想要在城中立下陣法也被妖氣完全壓制住,完全施展不開。
所幸的是他根據八卦盤的方位選出了這裡作為據點,才有了一個暫時能居住的地方。看著滿大街被妖術所迷的百姓,他實在心急如焚,若是單單就只有這些百姓那還好辦的,但是偏偏這坐城並未停止與外界的往來,時不時有外地人進來,偶爾也會有中了妖術的城裡人外出,帶來的則是更多的外地的尋求棲身之所的百姓。
這姜姑娘雖也是從外地而來,但可能因為入城不久的緣故,雙眼尚見清明,由此可見外地進來的百姓也是有救的,他轉過頭去對守清師弟問道:“師弟,你可還有多的黃紙?”守清點了點頭回道:“師兄若說的是畫符的符紙,此趟下山來我們帶了很多,黃紙有的是,師父生怕我們壓不住妖魔,特意還多給了我們幾大沓的黃紙還有一些開過光的法器。”
鄔秂點了點頭,對他說道:“那好,你與找幾個師弟,多畫一些符出來,分幾個人在這奉邑城的前門跟後門守著,只要有想進城的其他百姓就先勸說他們離開,若是實在勸不動,就把畫的符發給他們,總之現在能救一個是一個,我準備帶上幾個師弟,再去姜府探一探。”
守清點了點頭道:“好的師兄!全聽你安排!”於是轉過身去,走進房間裡拿出一沓黃紙來走向了正在研究怎麼佈陣的師弟們。鄔秂皺著眉向窗外看去,這個樓側面的窗正對著姜府的大門口,尋常應該站在門口的守衛全都被姜大人驅散了,說是最近要大婚,那幾個守衛長得不合城主夫人的眼緣,又找不到適合的人選,只能先空著。
擺在門口的石獅子原本應該正對前方,現如今卻都各朝一邊,看起來十分詭異。他收拾好法器以後,叫上了兩個師弟便朝著姜府走去。姜府大門上貼著碩大的紅囍字,門口空無一人,走進姜府也是看不到一個人,只有沿路的紅燈籠裡的火在幽幽地飄動著。每塊鋪路的石磚上都鋪滿了被踩得稀碎的紅石蒜,在燈光的光照下隱隱能看見稀碎的紅石蒜下面是幹了許久的血跡,但不知是不是被這花的氣味壓住了的原因,聞不到絲毫的血腥味。他提著劍踩在石蒜花上在前方開著路,兩位師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地走著。
雖然之前已經來過一次,但他還是不敢在此處隨意走動,裡面的幹活的家丁都在各忙各的,即使他們從家丁的面前走過,家丁們都還是一副渾然不覺的樣子,他們確確實實地還活著,只是完全變成了一副傀儡的樣子,這全都是因為那個叫夭夭的花妖!她傷了他的師父,現在又在四處作亂,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放過她。
這姜府到處都是她的妖氣,實在很難分辨花妖究竟躲在何處,他皺緊了眉頭。他轉過身去,對兩個師弟說道:“你們跟緊我,不要四處亂走!”兩個師弟點了點頭,收回了邁出去的腳,朝著兩邊觀察著。很快,一片紅色的衣角從他的眼角飛一般地跑了過去,他捏緊了手中的劍立馬追了上去,原本跟在他身後的師弟看著西邊的走廊對前面的鄔秂說道:“師兄,我發現那個走廊上掛的燈籠好像…”當他轉過頭來時,卻發現剛剛說“跟緊我”的師兄早已不見蹤影。他連忙向身邊的師弟問道:“師弟,鄔秂師兄人呢?”
他身邊的師弟抓緊了他的手臂結結巴巴地說道:“師兄,我,我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