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戶部尚書的人選,朱由校左思右想之後,最終決定起用,一向比較苛刻嚴格的戶部主事,曾侯斌前去擔任。
曾侯斌是陝西人士,而且是剛剛從河南調任回京師的官員,與江南的人基本是沒有利益勾結的,因此派他去,朱由校心裡也能稍稍的放心些。
主要他能管理好南京的太倉庫房,按照朝廷的政策正常的收繳賦稅,就足夠了。
在擬寫好旨意和手諭後,朱由校又仔細的檢查了兩遍才交給前來送信的楊寰,並叮囑他安排人連夜南下送信。
朱由校走出宮門,看著楊寰疾步而去的背影發著呆,這一步棋走的確實是倉促了些。
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穫,至少打了他們個措手不及,慌亂之中把底牌都基本亮出來了。
等他再次出手的時候,阻力就會小很多了,成功的可能性也會更大。
雖然他們會有準備,可俗話說得好,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他們再怎麼準備,也是防不勝防。
而且照他們這強烈的反應看來,要想解決掉江南那些禍害,除了自己,恐怕還真的沒有人能夠勝任了。
也罷,就讓他們在逍遙一段時間吧,等到他南巡的時候,就會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皇權,與皇帝對抗的下場。
就在他沉思之際,年輕的曹變蛟突然從偏殿中走了出來,他看到皇帝怔怔出神,立刻跑上前去,先是行了大禮,而後問道:
“陛下是在苦惱遼東的建奴嗎?”
曹變蛟跟著他的叔父曹文詔在軍營之中成長,自然是知道遼東戰事和建奴的。
他也同樣知道,陛下把他帶入皇宮,找馬祥麟教自己武藝,又親自教導他學習兵法韜略,就是要把自己培養成一個合格的將軍。
“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在宮裡瞎轉悠什麼?”
朱由校見到這個小自己幾歲的,猶如弟弟一般的小漢子,笑意直上面皮。
別的不說,自打他入宮以後,這寂靜枯燥的皇宮倒是多了一分活力和生氣,至少有人敢和他說真心話,敢和他開玩笑了。
“臣睡不著,就想出來吹一下風,陛下如果是擔憂建奴,那大可不必,等臣年長几歲,到了可以上戰場的年紀,必然將老奴的狗頭獻於陛下!”
曹變蛟自信滿滿的說道,言語之中根本就沒有把那個威壓遼東,遼軍恐懼的老奴放在眼裡!
“行了,回去睡覺吧,獻老奴首級這事,還輪不著你,我大明如此多的文臣武將,難道還需要你這個連毛都沒長齊的孩子?”
曹變蛟一臉不服氣的說道:
“陛下小看人,臣的年紀雖小,可力氣和武藝卻不是一般人可比,再說了,陛下也不過才十八歲而已,說臣是孩子怕是不合適吧!”
他說完撒腿就跑,直往自己住的偏殿而去,根本沒帶一絲猶豫的,因為他知道,如果跑慢了,又得挨陛下的毒打了。
朱由校看著這個心思尚為單純的孩子,臉上也是掛著笑意,搖搖頭也往回而去。
等朱由校回到宮裡準備睡覺時,北鎮撫司的緹騎千戶又帶著山西奏報來到了乾清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