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明面上是一道送分題,但實則是暗藏玄機,讓朱至澍根本不敢接話。
因為有秦藩和晉藩在前的原因,朱至澍必然是難以抉擇的,他不敢說一個具體的數目來。
因為他並不知道,秦藩和晉藩出了多少,他自然是不想多出的,但現在也不敢報的太少。
如果與秦晉兩藩捐獻的錢糧相差太大,不止會讓皇帝生疑,落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這批捐獻出去的錢糧也就沒有發揮出應有的作用,相當於打了水漂。
經過再三的思索過後,他終於是向皇帝說出了一個他自認為極為保守穩妥的數目。
糧食五千石,布三千匹,綢緞五百匹,白銀五萬兩。
而後他也現學現賣,說完捐獻的數目以後,就在朱由校面前開始了哭窮。
朱由校哪裡會信他的鬼話,當即就打斷了他的表演。
“蜀王未免也太大方了,洪武年間,蜀藩就是天下有名的富藩,這些年來,朝廷的俸祿從未少過你們的。”
“蜀藩也從來沒有過大開支,怎麼到了朕面前,蜀王就閉著眼睛說起瞎話來了?”
“朕也不是嫌棄怪罪蜀王捐獻的少,朕剛才也有言在先,全憑自己的意願,只是這點錢糧,實在是微不足道啊。”
“既然蜀王自己條件有限,朕也不是那種不善人意的人,現在局勢不穩,外有強敵,各地又造反不斷。”
“這些錢糧,朕就不要了,蜀王自己留著吧,以備不時之需,萬一到了緊急時刻,說不定真能派上用場也說不定。”
說完便招呼旁邊的兩位世子,準備離開蜀王宮。
這一下可把朱至澍給嚇壞了,早知道他就再多說一點了,現在搞的這叫什麼事。
皇帝這話說的明顯帶刺,明目張膽的在威脅他。
什麼叫各地造反不斷?怎麼就緊急時刻了?
這些年來,除了此次奢安之亂,在西南爆發了大面積的造反以外,其他地區哪裡有過?
剛剛還一口一個蜀王叔,可現在卻直呼起了藩號。
這麼明顯的態度轉變,他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其中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