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皇帝的軍令手諭,朱燮元次日一早,就派遣傳令兵去通知南路的魯欽和東路的王平,十日之內,沒有得到進攻的軍令,絕對不準進攻叛軍。
過了兩日,他派遣過江的哨探終於回來,他也得知了奢崇明帶著主力軍早已沿江而下重慶的訊息,於是他連忙派人,將這一重要情報,傳送至重慶的官吏守軍和正在趕往重慶的皇帝。
為了不讓對岸的叛軍生疑,他時不時的派遣小股部隊假裝渡河,試探性的進行攻擊,看看守江的叛軍到底有幾斤幾兩。
然後針對叛軍的戰鬥力以及江防的漏洞,進行分析應對,尋找江防薄弱點,為不日即將到來的真正渡河作戰做好充足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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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良玉的軍隊從石柱出發,歷時僅僅一天,便到了忠州,她和奢崇明的想法一樣,都是乘坐船隻沿水路趕往重慶。
等秦良玉拿著皇帝的聖旨和巡撫的文書進入重慶後,第一時間便是接管了城防和軍營。
經過清點查驗,重慶府庫當中的存糧已經見底了,而且城中的營兵也是羸弱不堪,秦良玉立刻進行篩選,可一再降低標準,堪堪合格將士仍然不過五千人。
重慶雖然不是大城,但只有一萬軍士防衛,也顯得有些單薄了。
於是他又以自己提督四川軍務總兵官的職權,命令臨近重慶的幾個土司,讓他們各家出一支精兵,暫歸她來指揮。
壯族和苗族的幾個土司首領接到出兵的軍令後,立刻召集族人,各自挑選出了三千族兵交給了秦良玉。
而其餘族群和其他的土司,對於秦良玉的軍令根本不屑一顧,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沒有將大明朝放在眼裡。
有的人甚至當著信使的面,將調令當眾撕毀或是燒了,完全就是在挑戰朝廷的底線和權威。
秦良玉得知以後還是如尋常一般,繼續整編軍隊佈置防務,她心中早已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土司和朝廷的矛盾越來越大,利益衝突太嚴重了。
她現在反而慶幸,她這個總兵官說話還有一點權威,至少還能調來幾千兵丁為自己所用,不至於自己唱獨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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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軍的偏師,僅僅一天就攻陷了毫無防備力量的遵義城,隨後樊龍帶領一支護衛親自去了播州,與哪裡的土司接洽。
在二十多年前,播州的土司楊應龍就已起兵反明,雖然早已被平定,楊應龍的親族也全部被誅殺,但這裡的土司,依然不服朱明的統治。
一直以來,他們的反明情緒就極為之高,加上因為戰爭的原因,這裡的百姓苦不堪言,土司首領們需要錢糧來打造武器盔甲,編練軍隊。
當地的官員,也比平常剝削的更狠,這兩方吃人的勢力,好像是在比賽一樣,看誰在百姓身上榨取的更多。
只要有一點點油水,都會被無情的榨乾,沒有人管他們的生死。
樊龍的到來,就像初晨的第一縷陽光,照耀在了這些躁動不安、對朝廷以及官員有極大偏見怨恨,被苦苦壓榨了數十年的土司身上。
樊龍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播州的幾個大土司全部拉到了自己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