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荔皇閱後,大筆一揮,硃批一個準字。
三日後,鎮北侯親率五千精銳,前往連雲山剿匪。
碧雲堂的院子裡楊柳依依,地上的草兒已經略帶些黃色,秋意愈加濃烈。
一碗冒著熱氣的深棕色湯藥由一雙修長潔白的手奉到了玉露跟前,而後拿過一柄瓷白的勺子,先嚐過一口,片刻無事後說道:“祁六小姐快趁熱喝吧!”
這幾日他陸陸續續從美景那裡瞭解到,這位祁六小姐是府上的嫡小姐,年齡最小也最得鎮北侯寵愛,就在幾日前,鎮北侯因她一怒而上書皇帝,領著軍隊去連雲山剿匪去了。
他一向知道鎮北侯的赫赫威名,直為那些山匪的行為感到愚蠢。
他這連日來可謂是兢兢業業地為玉露治療頭疾,每日午後行針,湯藥一日三次,按時送了過來,自己先行試藥之後,再讓她喝。
玉露自重生之後就很愛惜自己的這條性命,所以一切行事都十分小心,這湯藥自然也要沈耀星先行喝過,免得被別人動了什麼手腳。
她見無事,便抬起碗將湯藥一飲而盡,這湯藥酸澀,難以下嚥,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沈耀星故意為難她。
但是她想,過了這幾日,就能讓他服服帖帖在府中教自己醫術了,豈不樂哉。
喝完她抬起眼皮看了一下眼前的沈耀星,只見他臉上滲出顆顆細密的汗珠,而他像是沒有察覺一般,玉露開口:“小蛾,拿條帕子給他。”
小蛾便將一條新帕子,浸了溫水後絞乾,拿了過來,遞給了他。
沈耀星接過來,擦了擦因為煎藥受熱而流出的汗水:“多謝!”
他算了算,這已經是第四日了,祁六小姐腦內的淤血已經去了大半,可能還要不了十日,他就能完成任務了,完成任務可以早早地回去見師姐了。
心中大喜的他見玉露將藥喝完了,便問道:“六小姐這幾日可感覺好些?”
玉露讚賞道:“這幾日覺得腦中清明瞭不少,想必是你的藥有所效用。”
她從美景那裡知道,這個沈耀星一心想證明自己的能力,所以偷偷下了山,連那金絲線都是從他師父那裡偷拿的,他這次就是想賺了錢回去,給他師父和師姐好好看看。
此人倒是頗有少年的盛氣,看到他便會想起自己的少年時,他臉上純真燦爛的笑容,是自己永遠無法再擁有的,不免對這少年多了一絲喜愛。
沈耀星揚起頭:“那祁六小姐好生歇著,我午後再來為你行針。”
說罷便端上藥碗出去了。
待他出去後,玉露問一旁的美景:“他這幾日如何?”
美景想了想,倒也沒有什麼異常,只是偶爾透露出想出去走走的心思:“他好似嫌府裡太悶了。”
玉露拿起一旁看了一半的千金錄:“也是,這深宅大院,困住一個林間少年,便讓他自由些吧!”
美景怎會不知玉露的心思:“是,我這就去跟他說。”
見玉露點頭後,美景步子輕快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