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護林獵場通向金羽城的哨卡,是大部分金羽城的服役獵人們走上工作的第一個崗位。
綿延百餘公里的環城防線上散佈著十幾條小路,每個卡子需要四名獵人來把守,三班倒換的話,就能夠安置百餘名一星獵人。這項工作沒有什麼難度——檢驗過境獵人的徽章,委託書,以及在獵人們帶著戰利品歸來的時候,檢查是否有禁獵素材被偷渡入城。偶爾會有藍金商會的高層來此視察,就已經是菜鳥們需要整點儀容的最大場面了。
無論是養殖怪物還是原生怪物,林中的掠食種們都很默契地不會靠近哨卡附近一兩公里的位置,這也讓這項工作失去了最後一點刺激性。這就是剛剛晉升為一星獵人的見習生們,大多都會選擇在此做滿最基本的實習期,然後儘快找到機會離開的原因。
守卡的工作很清閒,報酬還算豐潤,偶爾還會有狩獵歸來、志得意滿的獵人們塞來的小費。但是隻有一點,那些躊躇滿志的少年們度過了各自艱苦的見習期,是為了做一名馳騁獵場的真正獵人,而不是無所事事的更夫。
“阿陵,快站好,又有隊伍過來了。”縱然是在見習時最積極而熱血的少年,在做了幾個月的門衛後也已經被磨平了稜角,這或許也是獵人工會這樣安排的最初原因。
“哪一邊?”被叫做阿陵的寬臉青年抬頭問道,手中還拿著未曾雕完的木製狗龍。
“獵場一邊,我已經看見他們了。”隊長第一時刻站到了木柵旁,用手勢招呼著同伴,“那隊長模樣的是個妹子!查核委託書的工作都不要和我搶,你們去檢查後面的狩獵收穫——查久一點。阿雲?”
“噢,來了。”阿雲收了太刀的刀勢,臉上汗涔涔的,正平復著自己的呼吸。
“隊長……恕我直言啊,來當獵人的女子,姿色少有超過平均水準的,您要是想找個相好,還不如去公會大廳裡物色一個年輕的看板娘。”阿陵身體雖然直直地站著,臉上卻帶著掩飾不住的戲謔之意,“您看看況大師就知道了,那麼強大的獵人,到了現在還不是孑然一身?”
“嘿,嚼誰的舌根呢?”隊長“咚”地給阿陵的頭上來了個爆慄,“小心被聽了去,讓獵人先祖親自懲罰你。”
“我這不是為你著想嗎……”阿陵嘟著嘴揉了揉腦袋,放下制式鎧甲頭上的千里眼,朝著遠處的隊伍看去,“還別說,那女孩蠻年輕的,等他們再近一點,我給隊長您物色……”
年輕的寬臉獵人顏色突然變了變,眯起了眼睛仔細打量了一番迎面走來的隊伍,聲音也收起了方才的輕佻:“隊長,來的好像是……您之前說過的那個獵團。”
“只有五個人的那個獵團?”隊長的面色變得古怪了起來,“怕什麼,我們守我們的關卡,他們做他們的任務。阿雲!隨便檢查一下放他們過去就好了,不要跟這幾個人發生爭端……阿雲?”
“隊長……”被稱作阿雲的年輕獵人向後退了幾步,尷尬道,“那個……我突然想要尿尿……”
“尿什麼尿!等這波人過了關口再說,你想我被上頭怪罪守崗失職嗎?”聽到這個隊伍的訊息,隊長的脾氣都似乎變壞了些,“快給我站過來……該死,把刀擺正了!一副邋遢的樣子……”
…………
“委託書在這裡,獵人徽章都戴著呢,貓貓是我的隨行艾露,要看它的契約書嗎?”秦水謠放下錘子,抹了一把額頭的汗道。天色已經不早了,眾人得趕在工會大廳關門之前交納任務,一路都走得急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