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甲蟲群中的領和一般怪物的族群領的職能並不相同,狗龍領可以透過叫聲向族內成員布數百種複雜的命令,而飛甲蟲之間的交流手段只有能夠傳遞簡單資訊的資訊素,和交流方式笨拙的舞蹈。八一中文 ≤≈=.≈8≠1≥Z≥≈.≤C≥OM更何況蟲王只有個頭較普通成蟲大一些,智力上與他們沒什麼區別。
所以,王立書士隊經過周密的考量,提出飛甲蟲中領在群落中擔當的是“燈塔”和“旗幟”的功能。
蟲王較大的體型在群落中非常顯眼,它身體沉重,飛行穩定不易偏離,是整個飛甲蟲族群良好的信標。其餘的怪物以它為參照物,能快地找到蟲群的中心,不至於飛偏航線,脫離組織。這是一個不重要但很關鍵的角色,理應被少數精銳的飛甲蟲成蟲所保護。
但再好的保護在申屠妙玲的三連射面前也只有被破開的命運,連綴的三枝銀亮的箭矢在空中貫出一道白線,準確地命中了躲在蟲群深處的飛甲蟲王。
蟲王的上半個身子被最後一根箭矢輕而易舉地貫穿,無聲無息地墜落到河水中,蕩起一圈圈漣漪,衝破了幾個剛剛冒起來的氣泡。周圍的蟲子跟著向下一墜,才後知後覺地現自己的王已經隕落了,整個蟲群霎時陷入了短暫的混亂之中。
“成了!”聶小洋麵帶喜色,他的嘴巴依舊麻痺著,吐字含糊不清。
“還沒有……”賈曉的臉色依然凝重。在失去“信標”的一瞬間,蟲群已經放下了對少年們的攻勢,轉而以一種奇特的韻律互相盤旋著。在蟲群中幾隻體型明顯較大的怪物被飛甲蟲的律動傳遞到了一處,剛一接觸,飛蟲們就迫不及待地互相撞擊撕咬了起來。
“它們在選新的蟲王了,要做什麼就儘快!”申屠妙玲望向小獵戶,身體急地躲到同伴們的防禦後面,就在剛剛的攻擊當中,女孩的胳膊和脖頸也被好幾只怪物咬中了,手上的弓掉下來,看來是沒法再動另一次攻擊了。
“躲好了!”封塵高叫一聲,雙手從獵裝的背囊中一探,掏出還剩下的全部四顆爆彈,“衝擊波會很強!”
話音剛落,少年便將手中的爆彈遠遠地擲了出去,猩紅色的大號道具球打著旋飛到蟲群的四個角落中,在空中轟然爆開,炸出一片耀目的亮光和綠色的汁水。數十隻沒頭蒼蠅般的怪物猝不及防,被炸成了大小不等的碎片,蟲群中出現了四個大型的空洞,轉瞬之間就被更多的飛甲蟲彌補上了。
“這就……完了?”聶小洋略顯尷尬地撓撓頭,爆彈的威力雖然強,但和蟲群龐大的數量卻相形見絀,少年剛剛炸死的只不過是九牛一毛,絲毫不能撼動蟲群的攻勢。
“沒有奏效?”封塵的額頭冷汗驟現,自己和同伴們的戰力已經消減了太多,防守反擊本就是火中取栗的行為,冒險一搏若不能見效,自己可就成了害死隊友的罪人了。
眼看對面蟲群內戰的核心處,局勢已經明朗了起來,一頭體型最大的飛甲蟲連續咬掉數只同伴的翅膀,隱隱確立了不敗之地。擔心蟲群重新組織起攻勢,賈曉趕忙說道,“我們還是快……”
“跑”字還未出口,蟲群的正中就閃起了一絲火星,那點點火星瞬間擴大,在眾人的視線中瞬間化為了飛龍種吐息般的強大焰流。焰流蓄勢似的猛一收縮,在空氣中轟然炸響。
“嗡——”
突如其來的強大爆炸讓少年們的耳膜為之一震,只能聽到高亢的音爆聲。火浪轉瞬之間便席捲了整個河面上空,讓方才被蟲霧籠罩的地界全部變成了一片焦紅的海洋。噴湧的焰流將少年們視界之內的絕大部分飛甲蟲都捲入了進去,更還去勢未盡似的向遠處蔓延。
空爆產生的氣浪第一時間就擊中了溪谷的少年們,在幾乎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熊不二的方盾第一個正面迎接了爆炸的推力,大熊的盾牌只在爆炸面前支撐了瞬間,便連人帶盾整個被吹飛。他尚且如此,同伴們的情況可想而知。反應最快的賈曉在爆炸出現的一瞬間便用大劍深深插入地面,卻還是沒能扛過巨大的衝擊力,重劍脫手而出,少年飛出五六米遠,在泥草地上滾了數圈才停下來。
巨大的轟鳴聲好像過了一萬年才漸漸散去,氣霧散盡後的同伴們終於還是一個個艱難地從地面上爬了起來。盧修雙腿不便,被吹飛的姿勢又有些怪異,當下呻吟著似乎是閃了腰。小洋的盾牌也早不知飛到哪裡去了,一張黑臉上吹足了草灰,更加烏黑難辨,只有兩隻眼白一隱一現,端得是有些喜感。
“咳咳……塵小子,”熊不二抗擊打能力不是說說而已,他第一時間恢復了戰鬥能力,卻苦著臉抱怨道,“下次搞出這麼大陣仗的時候,能不能提前和我們說一聲?”
“我也不知道……會這麼駭人。”小獵戶翻了個身,艱難地站起來,“蟲群怎麼樣了?”
賈曉眯起眼睛:“還在聚攏……”
這句話就像催命符一般,讓被爆炸弄得七葷八素的見習生一個個都強打起精神,硬撐著做出了防禦姿勢,朝水面的方向警惕著。盧修使勁眨了眨眼睛,讓眼前的重影歸合為一:“好像……怪物要退了。”
爆炸生時,飛甲蟲的先頭的三分之一正和少年們交著火,它們的主力軍有三分之一在河對岸,另外三分之一沿著河道蔓延鋪開。驟然出現的爆炸席捲了整個一段河道,也波及到了兩側不少的甲蟲,只一擊,對方就損失了近四分之一的成員。
蟲群是沒有感情的,不會背水一戰,也不懂哀兵必勝,它們只知道自己此次捕食的代價已經遠遠過預期的收穫了。己方的領還沒有選出來,又遭受了如此重大的打擊,整個族群已經傷到了根本的元氣,非數次繁衍輪迴不能彌補。因此在群體的無意識領導下,倖存的怪物們龜縮成一團,悻悻地有序後退著。
蟲霧在自己眼前越來越淡,小獵戶也終於放下了緊繃的神經,他雙手撐地,不管不顧地躺在了溼漉漉的草地上。方才的簡易計碼只是自己趕鴨子上架想出來的,其中任何一個環節出了問題,都沒有辦法造成眼前這副結果。不過眾人雖然人人帶傷,但至少都還活著,也沒有傷及筋骨,從臨戰時一直承受的壓力終於可以放下來了。
“那爆炸……你是怎麼做到的?”盧修喘著粗氣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