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這樣的小女孩啊,動不動就生啊死啊的,”青年人頗為無奈地道,“這一生有那麼多有趣的事情,為什麼非要在這件小事上揪住不放呢。”
“莊暮!”女孩的怒意上湧,“我不想在這裡和你白費唇舌,如果你真的想幫忙的話,就馬上從我的眼前消失吧!”
“好好,我現在就走。”叫莊暮的青年眯起眼睛,抬起一隻腳正欲後退。突然,他的身體前傾,後撤的腳步驟然轉為前衝,朝著申屠妙玲疾奔而來。
女孩毫不猶豫,將利箭的箭頭朝著自己的喉管直戳下去,就在箭頭距離粉頸只有不足三寸的時候,一顆灰撲撲的圓球不知何時打將過來。圓球打在女孩的肘關節處,讓她直刺的胳膊瞬間失力,歪到一旁。
小球應聲而碎,薄殼散落成碎片,居然是製作狩獵道具用的素材玉。
就在這一愣神的工夫,莊暮已經來到了申屠妙玲的身前。他伸手抓住女孩的手臂,腳下一絆便讓她向前撲倒。青年把她的雙手倒剪著縛住,另一隻手卻毫不憐香惜玉地捏住了女孩的喉嚨。
“不要以為我是家裡最小的,你就可以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莊暮徹底換了一副面孔,從剛剛的油裡油氣,變成個了毫不掩飾自己惡狠狠的語氣,“莊家的榮耀不是你這樣的女娃可以玷汙的。”
“咳咳……”申屠妙玲艱難地喘息著,不過口中仍是不饒人,“恃強凌弱也寫在你們的家族榮耀裡嗎?”
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莊暮放開箍住女孩喉嚨的手,“我真是不懂,你現今的處境都是那個家族所為。而現在,你為什麼寧可和仇人之後共處一個訓練營中,也不願意接受莊家的好意呢?”
“你們以為自己的做法就要比他們更善良嗎?”申屠妙玲扭過頭來,眼中似要噴出烈火,“在我看來,你們和他們不過是一丘之貉罷了。”
面對這個烈性的女孩,莊暮也沒有辦法,他一鬆手,申屠妙玲面朝下撲倒在地上。
“你連軍隊裡的那個野小子都比不過,憑什麼覺得自己可以贏過所有人?”青年的語氣中含著濃濃的不屑,“賭約期限還有十個月,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他便抬腳從趴在地上的申屠妙玲身上跨過,頭也不回地離開此間。
女孩靜靜地趴在地上,過了好一會才醒過神來一般緩緩站起來。她撿起地上散落的箭矢,一一插回到背後的箭囊中。突然,她在自己的箭囊裡摸索了一下,抽出一張不知何時出現的信封。
雪白的紙張帶著樟樹的香氣,上面燙著與莊暮身上類似的花紋。她揭開金色的火漆,裡面卻是空的。
信封上不寫東西,是因為送信人知道它一定會送到指定的手中,而信件是一片空白,則是因為送信人相信,收到信的人一定會明白信的內容是什麼。
申屠妙玲當然知道這封信的意義。
所以她很沒形象地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