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靈智未開的彩鳥,在獸潮開始後的兩天時間內也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
怪物的本能雖然不會讓它思考自己的配偶為什麼會無端消失,但是緊張的氣氛和異常活動的其它怪物使它也變得神經兮兮起來。他謹慎地開闢了一條新的狩獵路線,在每一個捕魚地停留的時間也比平常要短。這使得它多花了比以往長三分之一的時間才能捕到足量的食物。
即使在休息和進食中,怪物也分出了部分警覺用以防備來自各處的攻擊。
封塵二人雖然著力用樹木和草地來隱藏自己的身形,但還是在五十米外就被怪物發現了。彩鳥的眼睛大睜著,將口中還未嚼碎的魚肉咕咚一聲嚥了下去。它疑惑地看著這兩個鬼鬼祟祟的人類,在怪物的詞典中,其它種群的個體無非只有兩種身份,要麼是“獵物”,要麼就是“天敵”。人類的體型雖然比不上鳥龍種,但也遠遠超過了它平日裡捕食的獵物,它正在猶豫要將面前這兩個小傢伙劃分到哪個類別中去。
“現在怎麼樣?”雖然掩護已經暴露了,封塵還是弓著身子,兩人匆匆決定的背後襲殺計劃剛一落實就宣告破產,只能在前進的路上尷尬地停了下來。
“我去正面扛住怪物,你想辦法控制住它的行動。”在軍隊中度過了少年的時光,聶小洋也顯露出了屬於軍人的果決的氣質,他把單手劍在空中一揮,率先朝著彩鳥衝了上去。
人類是不會用“吼叫”或者“顯露爪子與牙齒”來表明敵意的,但彩鳥也看懂了高個少年的意圖。它猛地一吸氣,伸長了脖子,張大喇叭形的巨口,一聲獸嘯從怪物口中迸發出來。
“咴——吼!”
雄性彩鳥對龍類叫聲的模仿,相比妻子來說更多了一些霸氣,這聲音高亢雄渾,大概也是從某隻上位地行龍的怒吼。不過小獵戶對於綠鳥的攻擊方式早已駕輕就熟了,在吼叫聲剛剛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扔出了蓄謀已久的音爆玉。
“鋥——”
尖銳得幾不可聞的爆鳴聲蓋過了彩鳥的吼叫,它的另一半聲音被迫卡在喉嚨裡,身體和頭部不自覺地打起了擺子。
怪物的耳朵不但是聽覺器官,在大多數時候也承擔著平衡身體的作用,乍一遭受如此重擊,只是站立不穩就已經算的上有極強的承受力了。
聶小洋趁著這短暫的空隙疾奔過去,單手劍自下而上,朝著巨鳥的翅膀劃過。然而暈眩中的怪物也沒有完全失去保護自己的本能,它雙翼大力一扇,捲起一股砂石颶風,讓聶小洋狼狽地閉上了眼睛。
“塵小子?好了沒有?”少年一邊用盾牌抵擋著強大的風壓,一邊呼喊著隊友。
“來了!”回應他的是一根簡易的繩錘。
封塵在前日晚上並沒有織出一張網來,一來帶著一張又大又重的陷阱不便於行動,二來兩人的目的是討伐怪物,也不需要多強的限制力。所以封塵只盤了一條十米左右的繩子在腰間,堪堪不影響行動。
繩錘的靈感是來自於羅平陽的鎖鏈大錘,少年在繩子的一端綁了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石頭隨著右手的奮力一甩,在麻繩的拉動下,划著圈飛向了怪物的腳。
彩鳥剛剛擺脫暈眩的感覺,就察覺到自己的右腳被一樣東西纏住了。石頭帶著離心力在怪物的腳上環繞了好幾圈,緊緊地勾連在上面。怪物嘶鳴一聲,抬起腳來,向前一邁,想要擺脫身下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