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電話,白皎皎失魂落魄的坐了下來,徹底地陷入了絕望當中。
天色漸漸地黑了,實驗室內沒有開燈。沒有實驗可做,白皎皎找不到開燈的理由。
這一次,窗外的月光終於透過窗戶,毫無保留的傾瀉進來,柔柔的覆在了白皎皎的身上。
月光被規整的窗欞分割成一個一個拉長的格子,白皎皎的影子就這樣混在數個格子當中,顯得孤寂又落寞。
白皎皎的眼前被一片水氣遮擋,根本看不清這美妙的月色。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一聲幾不可聞的鈍響自腳邊響起,白皎皎的眼前才恢復清陰。
看到腳下摔成數瓣的水珠,白皎皎這才知道剛才的那片模糊是自己蓄起的眼淚。
伸手撫上面頰,觸手一片溼漉漉,緊接著,一連串的淚水傾瀉而下,再也止不住。
實驗室裡安靜的只聽得見白皎皎的抽泣聲,白皎皎卻分陰聽見,走廊裡似乎有衣料摩擦的聲音。
靠近實驗室門口那處仍舊一片黑暗,只見門外走廊的燈忽的亮起,似乎真的有人走過來。
不一會兒,一個清雋的影子揹著燈光映在地上,與白皎皎被月光拉長的影子相對。
月光與燈光交接處,是一片昏暗。
白皎皎抬頭,看不清來人是誰,卻隱約覺得,這個時候,除了雲東序不會再有旁的人過來。
這時,走廊的燈逐一熄滅了,來人連同影子一同消失在黑暗當中。
過了一會兒,又是一陣布料摩擦的聲音,是來人向實驗室內走來。
“好醜。”
就在這人的身形還未完全踏入月光之時,略帶嘲諷的聲音卻先響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這兩個字,像是閘門一樣,極其有效的止住了白皎皎的眼淚。白皎皎張大了嘴,眨巴著眼睛,不可置通道:“你說,什麼?”
是雲東序的聲音。
白皎皎有些不可置信,在此刻竟會收到如此滑稽可笑的評價。
畢竟是被人稱為校花的大美女,白皎皎自認為並沒有哭的歇斯底里,更沒有眼淚鼻涕一起下,哪裡就至於被說醜了?
更何況是黑暗之中,雲東序看都沒看清楚,他怎麼就能這樣說?
白皎皎覺得自尊心受到了重創。
而事實上,白皎皎默默流淚的樣子真可謂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確實沒有一點醜的樣子。
只是白皎皎很少哭,至少雲東序從未見她哭過。這會兒一看,竟起了逗她一逗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