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們局老錢和他老伴正好住在四大樓,外加歲數也大,正好可以來幫我們假扮這個目標物件。然後我們再安排一些便衣在病房四周盯守,肯定能發現蛛絲馬跡。”老葛興奮地拍了一下大腿。
“這不行吧?你以為這麼高智商的罪犯會不把你們警察局的底細查清楚?”莫瑞表示懷疑。
“哎呀,我不傻,老弟啊,我們老錢外人不知道他是我們警察局的,我們這裡警局和行政中心是一個樓,從背調資料上來看他是屬於行政中心的服務人員,之前因為我們缺人手處理材料,就借他一借,一借就不還了,哈哈哈哈!”老葛臉上露出了沾沾自喜的表情。
“嗯,這樣的話,可以試試。”
“對啊,而且老錢的孩子們啊都跟他一樣,都是熱心腸,肯定願意幫我們演這場戲!”
“行,事不宜遲,葛老就拜託你去安排了。我跟90的同事聯絡下。”話畢,莫瑞走到警局門外的過道里給西維撥了個電話。只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了西維高亢的聲音。
“哎呀,是莫瑞啊,我正等著你的電話了!怎麼樣,有什麼新發現嗎?”
“有,等下我會把卷宗的資料傳給你看看,是老葛這邊碰到的一個跟我們的案子很類似的案件。”
這邊廂西維聽到類似案件,馬上放下了手上捧著的人參茶,來了興趣,“類似案件,快傳來,快傳來。“
“滴”地一聲,西維就收到了案卷,他認真地審閱了幾分鐘,重新接起電話對莫瑞說:“這還真是有點像。看來這個罪犯已經不是第一次設計這種事了。你這邊打算怎麼辦?”
“我們打算假裝病重者伺機引出這個人,如果這個人真的在60市的話。”
“嗯,不失為一種策略。你覺得有幾分把握呢?”西維試探性地問。
“一半一半吧!其實我也不是很肯定他會不會還在這裡。走一步算一步。對了,趙柏青現在怎麼樣?”
“今天還算穩定,一直是發呆的狀態。沒有說話,也沒有反應。”
“沒有異常就好,千萬小心,別再讓駭客鑽了空子。”
“嗯,我知道,我們現在專門有‘人’盯著呢!說實話,大家都一把年紀了,這麼盯梢真是體力活啊!”西維一邊抱怨著,一邊繼續喝著人參茶。
“辛苦你們了!也得注意身體啊!那麼還是繼續這麼盯梢著,另外王博士回來的話,也請跟我聯絡。”莫瑞心裡其實又擔心又關切,但又沒有能夠緩解的辦法,只能希望90的同事們能夠再堅持住。
“好的。你們那邊也希望能有好訊息吧。”
“嗯嗯。”
回到葛佳成的辦公室,莫瑞和葛佳成確認下一下“誘敵”行動的細節之後,準備去臨時住所先安頓一下。走出警局,莫瑞看到了一個灰濛濛的的世界,因為成本的原因,60市的城市資金預算並沒有辦法撐起如同90市那樣湛藍的天空,所以這裡的空氣系統雖然仍能夠供給所有人潔淨的空氣,卻再沒有那個能量場去製造那個明亮而又潔淨的假象。這從另一個層面來解讀,也許是這個低階別的城市並沒有資格擁有那片明亮且潔淨的天空,這裡的居民曾經的努力工作也並沒有能夠換來與90市的居民所對等的價值,但這個價值的體現真的公平嗎?誰也不能妄言罷。
60市沒有隨叫隨到的運輸車可以做,也沒有24小時運轉的行走帶,在這裡運輸車要靠定點定時分配,人人平等。莫瑞找到定點等待運輸車的地方,老遠就看到長長的隊伍,一眾推著助力輪或者輪椅的男男女女們都規規矩矩地排著隊,緩慢地挪動著步子,一個一個上車。莫瑞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決定走去賓館。
要說兩個城市有什麼相同的地方的話,那就是,這裡的商店都關門很早,莫瑞的賓館離警局大概走路有二十分鐘的行程,而就在這二十分鐘裡,莫瑞眼見著街邊所有的商店都關上了門,只留下那些24小時便利櫃還在工作。果然,養老的城市,是沒有夜晚的。
約莫快半個小時的時間,莫瑞終於坐在了賓館的房間內休息,他開啟房間的智慧助手,“助手,請幫我放些音樂。”
“對不起,莫瑞先生,由於60城晚間需要保證大部分居民的睡眠,所以不建議播放嘈雜的音樂,所以,請允許我給您播放一首《月光》。”這助手的回答,讓莫瑞倍感尷尬,他可不想這麼早睡覺啊,“那就不用了,不用播放音樂了。”果然,還沒到生活在這裡的時候啊!
在莫瑞重複翻閱完所有卷宗三遍之後,他收到了葛佳成發來的簡訊:“已經安排妥當,明早好戲上演!”並附上了明天具體的部署安排,為了確保嫌疑犯出現時看到莫瑞會認出來,莫瑞將全程在警局後方監控“誘敵”行動的進行。說實話,莫瑞對於嫌犯會不會出現以及合適出現真的沒有底,他只能心裡暗暗祈禱,正義終將壓倒邪惡。他又拿出王博士留給他的那張老照片,看了又看,他有種預感,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摸一樣的人也許和這個案件有著一些聯絡,不然王博士也不會平白無故把這個給他,那麼這其中的聯絡到底是什麼呢?
在這樣無解的質疑之中,莫瑞沉沉地睡去了。夢中,莫瑞彷彿看見自己變成了那個照片中和自己很像的那個人,在那幢大樓之中和王博士一起開心地工作著,一起研究著某項不可告人的實驗專案。就在試驗結果有了很大進展的時候,他跟王博士忽然開始爭吵起來,二人不歡而散。王博士就此離開了那裡,而自己則望著王博士落寞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憤恨的鬥志,繼續日以繼夜地研究著,廢寢忘食地待在實驗室裡,終於等來想要的實驗結果的到來。而就在這時,一陣巨大的白色亮光籠罩了整一座大樓,一切化為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