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在這座印花廠和范家有些淵源,秦淮安真的是不願意理會範簡的哭鬧撒潑的。
他在車內撥通了範簡的電話,“人在哪?”
“你下車,走進來,我在廠子裡。”範簡的聲音依然難掩哭腔。
他氣惱地甩門離開,身姿挺拔得走向那座空曠卻又龐大的白色場地。
裡面還充斥著之前印花留下來的濃烈氣味,他掩著鼻子,繞過地上一些散落著的紡織品之類的東西,一邊用眼神尋找著範簡的身影。
“範簡!”他大聲的叫著,“出來!”
空曠的聲音沿著上空迴旋,蕩起許多層迴音。
“淮安,你終於來了。”範簡的身影從二樓一個狹小的樓梯道映入眼簾。
“你跑上去幹嘛?下來!”他不耐煩地喝到。
“我只問你,我範簡是不是真的那麼不堪,我就做了那麼一件錯事,你就要對我涼薄至此!”她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依稀有些顫抖,臉上的妝都花了,看起來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別來這套,有什麼事趕緊說,我發現你這個人整這些烏糟的事情很擅長啊!次次有新意,你怎麼不去拍電影啊你?!”他蹙著眉,有些氣急敗壞的,見範簡還未下來,就三五步跨上了生了鏽的鐵樓梯,走到她跟前,一把拽過她,就把她往樓下拉。
等兩人噔噔下了樓,秦淮安把她甩到眼面前,雙手叉過腰,“你別老耍你的大小姐脾氣,我沒那麼多功夫陪你玩,要不是看在你爸早年扶持過我,我們又是自幼的交情,你以為我還會容忍你這般無理取鬧嗎?還要死要活的,你怎麼有臉說!”他真是氣壞了。
領結被他拽下來扔到地面。
這個領結那麼眼熟,竟被範簡發現這是她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她蹲下身子,撿了起來,如獲至寶,雙眼噙滿淚,“你還是在意我的是不是,要不然你早就把我送你的東西扔掉了。”
他轉過頭吁了一口氣,“你一次次地挑戰著我的底限,我已經倦了,你若是能收收手,別給我添那麼多麻煩,說不定我會對你刮目相看,對你憐憫多一點。”
範簡不管不顧地衝上來抱住他,啜泣著說,“可是我愛你啊!愛到無法自拔,愛到沒你在的每一秒空氣都是稀薄的,我不能呼吸啊淮安,我等了你這麼久,你竟然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我可以容忍你逢場作戲,可是你不能再對其他女人認真!不能!我若得不到你,我就會毀了她!”
秦淮安聞聲立馬推開她,“你瘋了嗎!你害了林歌還不夠,你還想害清月!”
她冷笑著,“不信你可以試試看!”
“你!”
秦淮安氣到哆嗦,面目變得可怖,他真的有掐死她的衝動。可是理智告訴他,範簡說得出做得到,她的狠厲,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