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山谷裡的風景旖旎,時下正是秋冬交接之際,樹葉的顏色繽紛絢爛,不同的品種各展秋之靜美。清月跑到一條流淌著潺潺泉水的石階邊,她蹲下來,用手捧了一捧泉水,觸手清涼,剛準備嚐嚐,被朗風把她手中的水變沒了。
她詫異地抬頭,“幹嘛呀?”
“你喝這個幹嘛?”朗風居高臨下的,有點質問的語氣。
“人家都說山泉甘冽,我也想嚐嚐嘛!”清月繼而又去捧水,卻被朗風跟拎小雞一樣揪著她的領子把她從後面提起來。
“這有什麼好喝啊。”朗風撇撇嘴,然後拉過她的手,抬腳便飛起來了。
太陽已西沉,有翻卷的雲層擋在它桔紅的臉龐前,恰似抹了一層濃厚的面霜,還沒抹勻的那種。朗風帶她飛到森林的最上空,腳墊在高聳的雲杉樹端,清月也站穩了,腳下似有浮力一般,讓她感覺到神奇。
“好美哦。”她發自內心的感嘆,覺得這山下風景映著夕陽散落的餘暉被盡收眼底。很遠處有陣陣炊煙,有零散的房屋,最戀人間煙火氣。此刻覺得世界都安靜了,靜謐的在發光。
“我們等到夜晚降臨,然後可以在清晨的時候喝到露水。”他用手指了指右前方那邊,清月並不能看清是什麼,他又說,“那裡有很多蘭花,等到清晨的第一束光線穿到那裡,我們就去採擷露水。”
“可我們現在該幹嘛呢?二旺自己在家會不會生出亂子啊。”她的狗子她瞭解,晚上可從來沒自己單獨過過夜。她有點擔心它。
只見朗風笑了笑,不說話,卻又拉著她往別處飛去,凌波微步似的,在每棵樹的樹端落了一下腳,又快速往前。一直到了上處山坡的平地上。他鬆開她。轉過頭來說,“我們先去撿些木棍,晚上先搭個臨時住的屋子。”
2.
清月在森林裡撿了好些小枯木,她抱著它們走過來。一臉哀怨地看向朗風,她把木棍放到空地上,朗風靠著樹坐著,嘴裡叼了根不知名的葉子,細長細長的,悠哉悠哉的,雙手搭在屈起的膝蓋上,正微垂著眼皮笑著看著她。她覺得肯定是有什麼地方得罪他了,他現在趁著機會一直在戲弄她。
“喂!”清月轉身準備再去撿一些的時候,朗風從背後叫住了她。
她轉過身,額間隱約有點汗跡,她抹了一下,“幹嘛?”
“累不累?”他挑著眉,葉子已經被他拿到手裡,一甩一甩的,像一根鞭子似的。她當然累啊,乾的也是體力活,她的一雙纖柔的手,此刻已有了好幾道劃痕。眼尖的朗風看到了趕緊起身,以清月肉眼不能見的速度移到她面前,拿起她的手,微皺了眉頭,“怎麼撿幾根棍子手就蹭破了。”
“我又不是你,一身本領,來去自如的,我這不得一根一根撿嘛!樹枝那麼幹燥,被劃破也很正常啊!”她又小聲嘀咕,“還不是你讓我撿的。”
“嗯?”朗風聽到了,卻只顧揉了一下她破了的手背,又問,“你餓不餓。”
她抽開手,聲音明亮。“餓!”
可是吃什麼呢?
“烤兔子?”朗風笑著問。
“不要。”太殘忍了,她從來不吃飛禽走獸。
“那,野果子?”他又問。
“好像沒胃口。”清月想到野果子肯定是那種酸酸澀澀的,她的嘴裡就泛酸水。“可以不吃,我以前減肥的時候經常不吃晚飯的。”
“那怎麼行。你在這等我,我去找吃的。”他說完就要走,被清月一把拉住了。
“不要,你走了,我怎麼辦啊,荒山野嶺的,我害怕。”她真的害怕,何況天色漸暗,她心想朗風肯定是為了嚇唬自己,她突然兩手圈住他的胳膊,緊緊的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