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陳望月沒好好看過修彥比賽,只是知道他實力強,是隊內的前鋒和主力。
剛在一起的時候,為了借修彥的勢,她經常去籃球場給他送水送毛巾,又不想浪費太多時間,所以每次都掐準他訓練快結束的時候到。
修彥人緣最好,他那幫隊友見到陳望月都興奮地圍著她,大嫂長大嫂短的叫,修彥一邊笑一邊把起鬨的都趕得遠遠的,拉她到更衣室,把她抱到自己腿上,他手臂長而有力,球場上長傳或者投三分都輕而易舉,也能讓她整個人嚴絲合縫嵌在他的懷裡,再捧著她的臉,細細地含,慢慢地親。
訓練後大量出汗,還沒來得及喝水,乾燥得略有些起皮的嘴唇覆上陳望月的,隨後變得溼潤,他吻她總是想要小心又不能夠真正小心,唇齒相接,每一寸感官刺激無限放大,孕育出情慾的繭,再孵化出飛蛾,一寸寸蠶食殆盡她的神經與理智。
空調輸送的冷氣也無法緩解肌膚摩擦出的熱度,像是有一場高溫的雨下在她身上,澆得她有那麼一兩秒鐘喪失掉自我判斷,相信了修彥話語裡訴說的永恆,她和他,他和她,就要這樣到白頭。
又想起來那個必定會迎來的盡頭,所以也放任這一兩秒鐘的不清醒,像一汪水,軟化在他身上,流淌成他的形狀。
他們的關係人盡皆知以後,陳望月就不再費那麼多功夫了,修彥在球賽給她留了家屬區的票,變著法兒跟她撒嬌,要她去給自己加油,陳望月十次裡最多答應兩次,更多時候,她選擇泡在圖書館。
她第一次真切意識到,原來他打得這麼好。
83:72。
瑞斯塔德隊的教練喊了暫停,球場邊,顧生輝在做熱身。
“他們要換顧生輝上去。”顧曉盼馬上忘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早該讓他上場了,他閒著也是閒著,正好讓伊洛爾那幫只會撞人的大塊頭知道什麼叫用腦子打球!”
雖然這場比賽的輸贏並不影響瑞斯塔德進入複賽,但輸給名不見經傳的球隊,絕對會被大做文章。
顧曉盼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個擴音喇叭,趴在場邊擋板上大喊,“顧生輝!好好打!敢輸你就死定了!”
她們所在的這塊區域立刻成為了焦點,無論球員還是觀眾都把目光投向這裡。
維持秩序的志願者緊張地跑過來,陳望月認出這是學生會體育部的同學。
她直接從顧曉盼手裡奪過喇叭,那個同學立刻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還沒等他高興幾秒,他就瞪大了瞳孔。
一向最溫柔沉靜,被當做好學生模板的陳望月同學,居然也有樣學樣,把喇叭音量按到頂。
“聽到沒!好好打!敢輸你就死定了!”
她還沒喊完第二句,就被強行收走了喇叭,兩個人靠在一起不顧形象地大笑,顧曉盼的腦袋抵在她肩膀位置,笑聲震得兩個人都微微發麻,她抬起頭來,修彥的目光像一支羽箭,穿雲過海,落在她身上。
她的目光和他的重疊在一起,像浩茫宇宙裡,兩顆隕石相遇。
全世界只有他知道她是在為他加油。
心溫柔到不可思議,修彥也彎起了嘴角,向她重重點頭。
他會贏,他一定會贏,他不能讓她看到他輸。
“喂喂,修彥,看瑞斯塔德的美女看呆了?”
隊友笑容曖昧,撞一撞修彥肩膀,嘖嘖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