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禾思緒與目光有點發散，看著寂靜的周圍。
電視關著，座機沒響，而廚房裡那臺在他看來的老古董電腦，老範寶貝得不得了，嚴厲地吩咐過他不能碰，最好看都不要多看。
布簾火紅，牆壁上的那些掛畫內容五花八門，有藝術文字，也有宗教符號。
店外街巷很嘈雜，霓虹燈因失靈而發出的電流嗞嗞聲，門簾與燈籠被夜風吹動的颯颯聲，流浪漢從垃圾堆裡翻找食物的翻動聲和對流浪貓的咒罵聲，幽暗角落的未知異響……
顧禾回過神來，還是去看看腦海中的控制檯，現在的程式進度條是靛藍色的二檔21%。
那頁《千面英雄》在資料庫裡，分享那還有著一個“聯絡人1”。
他正思索著，忽然聽到咿嘎一聲，有一下開門的聲響傳來。
顧禾順著聲音望向小過道那邊，但沒有人影，金屬門和消防小門都沒有開。
聽錯了？他疑惑著轉頭回來，一個激靈，人直接傻了。
一道人影就坐在旁邊椅子上，透過昏暗的燈光，顧禾能看清楚這人影的面容模樣，年輕男性，正是驚詫的表情。這是他，是他現在這個軀殼的樣子。
他看著這人影，彷彿是在照著鏡子。
“你……”他張動嘴唇，哆嗦的手不小心打翻了旁邊的保溫杯，枸杞水流了一灘。
什麼鬼，幻覺？但吧檯積水的倒影中，也有著這道人影，這也是幻覺的部分嗎。
“你……”那人也張動嘴唇，幾乎一模一樣的語調，幾乎一模一樣的動作。
顧禾猛地起身，唰唰地往後退；那人也是這樣，起身唰唰往後退，怪誕莫名。
他滿頭冷汗之間，突然注意到這人的面部骨骼與肌肉有點不穩定地扭曲，隱約間是另一個樣子，似乎是一個女性，隱約還有點兒熟悉。
但他看真切點，又完完全全是他的模樣。
這是人是鬼，是真是幻？是次人格！？
顧禾不敢輕舉啟動，感覺對方是在學習他、模仿他，哪怕最細微的一舉一動。
“你是什麼？”他儘量穩著血壓。
“你是什麼？”那人也是問道，發出的聲音只比他慢半拍。
顧禾腳下已經悄然退到沙發邊上了，要麼這是次人格造成的幻覺……
她等不及被餵養，從潛意識跳出來搞事，學習他，吞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