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吹襲著這片垃圾海洋中的破爛街道,讓人們的衣服越發顯得襤褸。
剛剛被殺死的豬被幾個健壯的男人合力抬了起來,倒掛在肉鋪前的一個生鏽鐵架上放血,破了個血窟窿的豬頭鮮血淋漓,往地上的一個鐵桶滴流著血水。
那幾個垃圾佬男人披上髒得發黑的屠宰圍裙,笑談中準備把豬開膛破肚。
“養豬?我們這裡人都吃不飽,拿你剁了去餵豬嗎?不看看這是哪裡,爛泥塘。”
“你小子是從東土街過來的對吧,怎麼不在那邊養呢。”
“既然你不想宰豬,這頭豬煮好的湯,沒你份了。”
男人們一邊忙活,一邊取笑著那個東土教化家。
剛才豬被氣槍爆頭的時候,鮮血飛濺,就站在旁邊的教化家被正好濺了一身,眼鏡的鏡片都蒙上血色。
“各位,豬跟我們人吃得不同。”教化家擦抹了眼鏡,還在說著:“爛泥塘有從衛城山區那邊運來的泔水傾倒點,豬吃得下,但人吃了會嘔吐、會生病。我們可以去泔水點運一些腐物回來養豬,大家來年都能多吃一些肉。”
“我只想今晚就能吃上肉。”
“就你聰明?什麼泔水那麼好,有錢佬不賣?倒過來的連豬都吃不下吧。”
“有些高階酒店不賣泔水。”教化家又說,“那些有錢佬,不希望自己吃剩的東西是被豬吃了,那讓他們不舒服,他們就希望倒掉。”
“那你去跟老爺車說啊。”
“養豬?我們這裡養豬?你是腦子壞了沒好吧。”
眾人都嫌他礙手礙腳,讓他走遠點,但教化家還在繼續說著。
顧禾、洛娜站著看了一會熱鬧,因為還有自己的事情,就讓爛門把繼續帶路去了。
“那教化家來你們這多久了?”顧禾問爛門把,感覺那人很誠懇,再說跑到這種地方來折騰,可真不會容易。
“有一個月啦。”爛門把的語氣也帶著挖苦,“搞這搞那的,就是沒搞起來什麼。”
“夠久的。”洛娜倒不是在調侃,“在這地兒這麼久都沒死,有點本事。”
潘多拉還是不怎麼參與話題,只跟著他們走去。
這片姑且叫營地的地方並不算很大,走了一段路就來到翻修汽車的工場。
有垃圾佬開著皮卡車、運輸車從小道回來,車上滿載著一堆堆的垃圾料,多是破銅爛鐵、電子元件、舊輪胎等的東西。
每當三藤、賽思推出什麼新的電子產品,每當蓋斯博因推出又一款新車,還有雷擴、龍騰那些雜七雜八的玩意兒,爛泥塘就會更壯大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