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領頭人又開始鬼哭狼嚎,涕泗橫流的求饒起來。
“怎麼,”少年玩味的看著她,揚眉道:“不敢?”
領頭人心中一喜,只想著這個戴面具的小子看起來瘦弱年幼,說不準心軟,便又是一番苦苦哀求。
“不是,”禾晏聽見自己的聲音,小小的,堅定地,“我可以多打幾下嗎?”
領頭人呆住了。
肖珏也是一愣,片刻後,他饒有興致的開口,“隨意。”
禾晏舉起了鞭子。
老實說,她雖然捱了揍,但鞭子只捱了一下。說的多打幾下,其實也是想發洩。此番來金陵,本就不是她所願,不過是被林雙鶴一行人架著一道罷了。來就來了,偏還受了這麼一場無妄之災,心中實在委屈的很。既然一個出氣筒送到面前來了,不打白不大,何況這也不是什麼好人,狗仗人勢的東西,她多打幾下,權當是為那位王公子和花遊仙報仇了。
“啪——”
鞭子的清脆響聲迴響在空曠的夜裡,方才還吵吵鬧鬧哭泣的狗腿子們霎時間再也不敢說話,只有領頭人的慘叫應和交繞。
禾晏其實下手很有分寸,沒有傷到他的骨頭,疼是疼了點,都是皮外傷。
她一共抽了十下。
十下之後,方才氣焰囂張的人已經滿臉是淚,奄奄一息,連慘叫都沒力氣了。偏這戴面具的小子還乖乖巧巧的把鞭子放在他面前,甚至溫聲道了一句:“得罪了。”
直接將領頭人給氣暈了過去。
禾晏走到肖珏身邊,肖珏瞥了她一眼:“好了?”
“好了。”
他點點頭,站起身來,轉身往外走:“好了就走吧。”
領頭人捱了這麼一頓揍,暈了過去,人群裡不知是誰壯著膽子吼了一聲:“你、你們是誰啊?這麼張狂,不怕巡撫大人知道了找你們麻煩嗎?巡撫大人不會放過你們的!”
白袍少年聞言,轉過身來,袍角的銀蟒美麗邪氣,而他眼神微涼,頗諷刺的笑了一聲:“我就怕他不來。”
“記得來入雲樓找我,隨時恭候。”
說完這麼一句,他就不再理會那些人,兀自往前走,跟著那些侍衛走到了來的地方。禾晏一直跟在他身邊,到了馬匹邊,肖珏問她:“能不能上去?”
禾晏點頭,費力的爬了上去,剛坐穩,就感覺身後又有人,她驚了一驚,沒料到肖珏與她上了一匹馬,一時間心緒難平。
一是肖珏平日裡最愛潔,她此刻渾身都是泥巴,又髒又狼狽,偏偏他居然沒有嫌棄。二來是因著身份的關係,禾晏許久都沒人這般親密的接觸過了。
侍衛們一同往莊子外駕馬離去,肖珏的馬卻走得慢,大抵是念著她身上有傷,顛簸厲害了難免疼痛難忍,便特意照顧了一些。禾晏心中微暖,那些侍衛倒是沒有等他們,不知不覺,就剩他們兩人一騎落在後面。
禾晏見此刻沒人了,小聲問:“懷瑾兄,你怎麼來了?”
“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