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雙鶴也對他笑笑。
飛奴也知趣的退了出去。
“懷瑾,這幾日忙什麼呢。”林雙鶴搖了搖扇子,“冬日都快走到春日了,你算算我統共與你見了幾面?”
“覺得無聊?”肖珏道:“程鯉素回京的時候,你可以一道走。”
“罷了,來都來了,何必回去呢。”他道:“他們什麼時候啟程?”
“就這兩日了。”
日達木子一事過後,涼州衛已經不安全,恐日後有變。程鯉素與宋陶陶實在不適合繼續留在此地,肖珏已經吩咐好了人馬,再過幾日,就讓他們一道出發回朔京。
倆孩子自然不肯,鬧騰了好一陣子,不過肖珏出馬,斷沒有做不成的道理。縱然再如何不滿,也只能接受肖珏的安排。
“程鯉素我便不說了,宋陶陶那個小姑娘,居然捨得禾晏?”林雙鶴不可思議道:“她就差沒成日長在禾晏身上了?就這麼乖乖回去了?”
“你不如去問問她。”肖珏在椅子上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懶洋洋的喝茶。
他忙碌了好長一段日子,也只得了片刻的休憩時間。
程鯉素坐在他的軟塌上,看著他:“你不理我也就罷了,我與你總歸也認識了這麼多年,不跟你計較,不過你怎麼也不理我禾妹妹。軍中事雖然重要,我禾妹妹也重要。別怪兄弟沒提醒你,你再這樣下去,等禾妹妹被楚子蘭拐跑了,你可沒地方哭。”
“她與我有什麼關係?”肖珏不耐的擰眉,又道:“楚子蘭怎麼了?”
林雙鶴將下巴擱在扇柄上,不慌不忙的道:“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怎麼了,這一月來,我老看到禾妹妹與楚子蘭在一起說話。”
“她一個姑娘家,身上受了傷,沒法日訓,成日待著也無聊。這楚子蘭也不知來涼州到底是幹什麼的,都兩個月了,也不提什麼時候走。他無聊,禾妹妹也無聊,兩個人湊一起,不熟也熟了。”
“反正之前禾妹妹還叫他楚四公子,前兩日我已經聽見她叫楚子蘭‘楚兄’了。這樣下去,你慌不慌?”
肖珏莫名其妙:“我慌什麼?”
“你不想想,禾妹妹要是被楚子蘭拐走了,為楚子蘭所用,涼州衛可就少了這麼一位文韜武略絕世無雙的天才,你這是把得力干將往外推。”
肖珏嗤道:“你當涼州衛無人?”
“反正這樣的姑娘,我以前沒見過。”林雙鶴道:“楚子蘭慣來會討姑娘歡心。原本你生的比他好,能力比他出眾,可性子麼,還是他溫和親切的。這麼一個長得不錯的富家公子每日溫柔陪伴,哪個姑娘不喜歡?”
“喜歡?”肖珏漂亮的眼睛一眯,聲音帶著嘲意:“才十六歲的丫頭,知道什麼叫喜歡。”
“十六歲怎麼了?”林雙鶴道:“朔京城裡,十六歲多少姑娘都嫁人了!”
“所以呢?”肖珏端起茶來抿了一口,不鹹不淡道:“十六歲,除了父兄親長,見過幾個男子,既沒見過幾個,又何來知道喜歡?只見過牡丹花就說喜歡牡丹花,和見過百花喜歡牡丹花,不一樣。”
“有得選擇的喜歡,和沒得選擇的喜歡,也不一樣。”
“你這樣說就沒意思了,”林雙鶴翻了個白眼,“世人多是普通人,當然遵循普通人的規矩,普通人就是這樣,十六歲定親,過一生,也不是沒有一輩子幸福和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