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長線釣大魚,總要抓住背後的人。”他不緊不慢的回答。
沈瀚走後,肖珏翻著手中的軍籍冊,在禾晏那一頁上停留許久。片刻後,他道:“飛奴。”
有人悄無聲息的自身後出現,彷彿一道影子,低聲道:“少爺。”
“你讓人去查一下,京城城門校尉禾家,是否有個叫禾晏的兒子。”
飛奴領命,正要離開,又被肖珏喚住。
“再查一查,禾家和徐敬甫暗中有無往來。”
……
禾晏回到演武場時,便有一大群早已望眼欲穿的人圍了上來。
“怎麼樣,怎麼樣,結果怎麼樣?”
“怎麼不見教頭他們?是你勝了還是教頭勝了?”
禾晏笑了笑,只說了兩個字:“秘密。”
這個回答顯然不能滿足大家的好奇心,奈何禾晏的嘴巴嚴得很,愣是撬不開。眾人悻悻離去,自己猜測議論。
“應當是勝了吧?看禾晏不像是輸了的樣子。”這是相信她的。
“既然勝了,為什麼不大大方方的說出來?不說出來肯定是輸了,怕丟臉唄!”
這是不相信她的。
“你們爭來爭去也爭不出結果,禾晏不說,你們去問教頭就知道了嘛!”這是冷靜思考的。
於是等教頭來了後,大夥兒便一窩蜂的衝向幾個教頭,幾個教頭先是一頭霧水,聽到是問他們比試的結果時,便不約而同的看向禾晏。心道這小子還算厚道,還知道給教頭留點顏面,沒把底揭穿。教頭們揮了揮手:“都別問了,散了散了!”
到底還是沒說。
禾晏晚上上塌的時候,小麥還心心念念這個結果,問禾晏道:“阿禾哥,所以最後結果到底怎麼樣了啊?”
“結果怎麼樣不重要。”禾晏拍了拍小麥的頭,“重點是我現在要就寢了。”
她翻了個身,面對著牆,將後腦勺對準小麥。小麥問不出來結果,只得作罷。
禾晏睡不著,心裡老想著白日裡馬道發生的事。無論如何,三個教頭突然來找她比試騎射,這實在太奇怪了。他們三人聯手對付自己,若是普通新兵,定然是招架不住的。可他們好像並沒有考慮到自己是否會經得住這樣的比試,不像是一場踢館,反倒像是……考驗,或者是證實什麼。
她最後將馬大梅的馬制服,用的是當年從軍時,從一個蠻族俘虜那裡學來的馴馬之術。那俘虜是對方專門馴馬的,馴馬術出神入化,讓他們當時吃了不少苦頭。禾晏抓了他後,這人貪生怕死,便將自己族中珍貴的馭馬術寫下來交給禾晏手中。
不過那種馭馬術太過複雜,禾晏也只學了個皮毛。縱然如此,喝止普通的馬匹是足夠的了。今日若非如此,她定然贏不了馬大梅。
只是,如果真是測驗,能指揮得動涼州衛所教頭的,也無非是總教頭或者是肖珏。如果是肖珏,目的又是什麼?難道他現在就要挑去九旗營的人,所以匆忙令教頭來考驗她究竟有沒有資格和手段?
是這樣嗎?禾晏隱隱覺得自己可能是想岔了,但又確實找不到其他思路。想了一會兒,便乾脆不想了。既來之則安之,總歸,她這局沒輸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