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是不能獵的,狐狸也是不能獵的,飛禽,仍然是不能獵的。
什麼都不能獵,也就只能老老實實的“巡山”。
白月山山路崎嶇,風景卻極好。山澗升起濛濛白霧,一眼望過去,翠色環繞。泉光雲氣,繚繞衣裾,群峰盤結,巍然上挺,彷彿仙境。
吊梢眼很聰明,隨身帶了幾張黃紙,走到一處便用炭石在黃紙上草草畫上幾步,這是在記路。每隔一段路眾人都要在樹上做個記號,免得走失了,不知道下山如何回去。
因著大家都沒有帶弓弩,一路倒是走的很安靜,清晨出發趕路,過了晌午時分,總算是爬到了頂。
大家都把馬拴在樹上,旁邊有條小溪,就在溪邊休息一會兒。等吃過乾糧養足體力,便可以下山了,太陽落山前就能回到衛所。
那個衝禾晏打招呼的新兵體力不是太好,等爬到頂的時候直接累癱在地。迫不及待的從懷裡掏出乾糧填肚子,一邊嘟囔道:“可算到頂了,再走我可走不動了。”
禾晏在溪邊洗了把手,在他旁邊的石頭下坐下,也掏出乾糧。
乾糧是早晨發的幹餅,又乾又硬,那個新兵便湊過來,從兜裡掏出一小把松子,遞給禾晏道:“給。”
禾晏詫異,“這是哪裡來的?”
“來涼州衛前我娘給我裝的,捨不得一口氣吃完,存著呢。”他有些不捨,還故作大方,“你嚐嚐!”
禾晏從他掌心撿了一粒剝開,丟進嘴裡,道:“很香。”
“是吧是吧?”這孩子有些開心,“我叫沈虹,我知道你,禾晏嘛,之前在演武場可厲害那個,大家都打不過你。”
“僥倖,運氣好而已。”禾晏笑道。
沈虹看了看遠處,頗有些遺憾,“可惜的是我沒帶弓弩,我之前不知道是你和我們一道去的。我要是知道,鐵定帶一把,你箭術這麼好,用弓弩打幾隻兔子,咱們就能吃烤兔子啦。”
他和小麥怕不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禾晏想著,隨口問,“你帶的什麼兵器?”
沈虹不好意思的抓抓後腦勺,“我嗎?我箭術不好,帶弓弩沒用。刀術也一般,槍術也……我估摸著我也派不上什麼用場,我就拿了一把……”他從身後摸出一截長棍,“一把這個。”
禾晏無言以對。
他居然帶了一根棍子,還不是鐵頭棍,是跟竹子削的長棍。演武場的兵器架上有這種兵器嗎?禾晏很懷疑,沈虹拿根棍子,確實派不上什麼用場,哦,除非這裡有棵棗樹,他能用這根長棍打棗。
似是看出了禾晏的無言,沈虹連忙補救,“反正也不會和人動手嘛。”
禾晏點頭:“你說得對。”
她和沈虹在這邊,吊梢眼同其他兩人在離他們稍遠的另一邊坐著。吃完了東西,禾晏便靠著樹休息一會兒,沈虹小心翼翼的問她,“那個,禾晏,我能不能借用下你的刀?”
“怎麼了?”